专是他们父两人的协议，祁连山在这儿很痛快，因为他的术课也能样样人地了，祁云程瞧不起那些技术理论与方法，但是认为儿在这里跑跑，多少总还算不堕家风。

祁连山只是为了喜大学生的生活而学，他不在乎成绩，在音专时，他的术课只有声乐是优等的，因为他有一付雄浑而嘹亮的歌，作曲，理论，他一窍不通，连五线谱都看不懂。然而每逢考试，他的成绩都不错，全班同学，不论男女同学都义务的掩护他作弊，除了一个名字，考卷上没有一个字，一个符号是他写的。

说读书是唬人的，祁连山除了对风雪月的文字兴趣，他那海阔天空的情，本就不喜读书，他读了一个学校，又换一个学校，只是上了大学生无-生活。

祁云程早年行走江湖，这一定是江湖人的寻仇行为，但是祁连山不相信，因为他知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结过仇家，牧场上的人都是忠心耿耿的老属，祁云程待人很宽厚，也不可能是自巳人，更不会是谋产，因为他虽是独，也只占了牧场中十分之三的份，其余十分之七，祁云程早就分给

儿肯读书总是好的，只是他不希望儿在母亲边，学些什么李太白，李清照，在祁连山十六岁那年，把儿送到内地去上学堂。

如此而已。

不他得到的是什么，他付的只是友谊，真挚而纯真的友谊，这证明了他的品德，他没有玩情。

就为了这原故，他才放心地留下儿，回到兰州去了，当然还有另一个条件，只有两年，再放纵两年，专毕业也好，不毕业也没关系，他必须回去，着手接办牧场的事宜，那是他的责任，自立的责任。

祁云程拒绝了校方总教练的聘书，却为儿办成了学许可，他使祁连山成了特殊学生，兴就去逛逛，不兴就不必上课，他的能不如他老，但是每一项也足可在全国运动会中把记录超前一大段。

但是并没有到两年，祁云程回去才两个月，一纸电报把祁连山追回了兰州，那是一个令他痛心的消息。

少年风老来疯。祁云程并不是那古板顽固的父亲，何况家里并不指望着他学成致用去理，趁着年轻，就让他去疯疯吧，但是搞这个可不行，那不像个大男人。

祁家有的是钱，祁云程不怕钱，但希望儿学有所成，二十岁，祁连山寄回第一张文凭是上海艺专的，但是祁连山没回家，他又上杭州读音专去了。

他不为成绩而读书，也不为求知而求学，他只是喜这份生活，喜这些年轻的朋友。

祁云程不知艺专跟音专是学什么的，倒也无所谓，直到有一天一个洋传教士谈起，才知艺专是学艺术，敢情是画图，音专是专攻音乐，祁云程这才火了，每年大把银元，宝贝儿却拿去学唱歌画图，一气之下，摒脱一切的事务赶到杭州，把还差两个月就毕业的祁连山给抓了来，但祁连山却遗传了老的倔，不读音专可以，绝不回家养，他还要读书。

最使祁云程放心的是祁连山离开杭州，虽然惹得几十个女孩泪汪汪地送行，祁连山自己却没有太多的依恋，他跟她们握手，祝福告别，然后潇洒地挥挥手而去。

这是不可思议的，就凭这一手，学校破格在暑假前一个月，收下了这个由音专转来的班生。

生儿如此，祁云程直想揍人，但是看到儿站起来比他还半个以及那付洒洒的气度，他实在打不下手。

凶是两枝细小的针，涂了毒，很厉害的剧毒，这钢针好像是江湖人所用的暗。

电报上的字句很节单，只有几个字：“家有变故，父母俱遭凶垂危，速返！”

而且说走就走了，虽然留下了无限的思念给那些女孩，也带着他对她们的思念，却没有什么悲哀与惆怅，他没有为情所迷，提得起，放得下，这是祁云程引以为豪的丈夫气概，也除了倔之外，他在儿上找到第二属于他的气质遗传他最喜欣赏的一。

父俩逛了西湖，祁云程看见了音专的女学生对祁连山的络劲，才两天没去上学，居然有三四十个滴滴的女孩来到他的寓所探询，祁云程总算明白了，小伙在此间是乐不思蜀了，才不肯回家。

学科里，他的国文几乎可以拿满分，除了家学渊源之外，他本就有着一付诗人的气质，与罗曼克的格，一首小诗一阙小词，都充满了才华与情，此外，只有历史可以自己混及格，但是他不在乎。

他几乎是每一个女同学的情人，但从来也没真正过谁，兴之所之，他填一首小令送给一个女孩，人家当宝贝一样地藏起来，他却连送给谁的都忘了。

祁连山无所谓，在父亲的押解下他又了上海专，对于学校教的这一，祁云程本瞧不上，他陪着儿一起办转学手续时，场上正闹，祁云程捡了一个铅球，信手一撩，成绩比全校运动会的铁饼纪录还远。

校方把这个宝贝藏了起来，准备在秋天全国运动会中大亮一下。

他急急地赶回了兰州天风牧场，才知他的父母遭凶没错，垂危只是安他而已，祁云程夫妇被发现时已经死了，被人残忍地暗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