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我父母是怕其他不知情的人,再饮了湖中之水而孕胎,而我父母又无法留下诊治,所以才忍痛灭绝了自己的生机,从此在冻顶之上,苦渡岁月,上山十年后,生下了我,又过五年,忽然遇到了一场气候的突变,山顶的气温忽地转暖,积冰溶化,我的父母也无法再控制伤口流血,结果双双血竭而死,我才五岁,即做了孤儿,算起来都是石广填之赐…”
整个的灵堂中静默无声,良久之后。
见性大师才合十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石老施主并不了解其中的内情,金大侠似乎也不能完全归咎于他!”
金蒲孤慨然道:“是的!所以我仅取了他一支左耳,今夜我叫他到天目上顶去,也只是要将我父母的悲惨遭遇告诉他,要他对着西方遥拜,以慰我父母在天之灵,谁知道他会自裁的呢…”
见性大师默然片刻,才对石慧一拜道:“石姑娘,今尊之死亦非金大侠所逼,冤家直解不宜结,依老袖之见,你们两家都算了吧!”
石慧冷冷地道:“不!他把我父亲的耳朵喂了狗,这件事太令人难堪了,我绝不能饶他L”
金蒲孤漠然地道:“你想怎么样?”
石慧哼了一声道:“我先问你,你在山顶上跟我所订的赌赛怎么样了?”
见性大师与元妙真人都伸手人怀,想掏出那枚的钱漂来替金蒲孤解围,但是金蒲孤的动作比他们都快,飞速地将手中之枚钱瞟朝灵桌上一丢道:“我认输!”
石慧厉声道:“输了就得任我处置!”
金蒲孤冷笑道:“没有这么容易!”
石慧不禁一怔道:“这是江湖上的规矩,难道你想要赖皮不成?”
金蒲孤淡淡地道:“金某是什么样的人,岂会对你这么一个女流耍赖,可是金某也不能听由你摆布,我自有我自己的方法…”
邵浣春立刻道:“你想怎么样?”
金蒲孤抬眼向四周看了一下,然后朗声道:“石广滇毁去我父母的耳朵,造成他们非死不可的局面,我替父母报仇雪恨,也取了他一支耳朵,他并不一定会死,就是死了,两命换一命,他也不见得吃亏,我更没有偿命的必要,可是金某做事,一向讲究恩怨分明,在石姑娘钱镖之下,我一时失算而落下乘,她的钱镖若是能杀了我,金某自然死而无怨,可是她只在心计上胜了我一着,金某败得口服而心不甘,因此我觉得也赔她一支耳朵足够了…”
说着伸出左手,捏紧自己的左耳向下一撕,带着淋漓鲜血,将一支耳朵生生地扯下来丢在灵桌上。
他的目中射出一股神光,厉声道:“对金某今日之举,谁觉得还不满意的,仅管可以提出来!”
厅中一片寂然,连石慧与邵浣春也都不作声了,金蒲孤等了片刻,见大家都没有反应,才泰然的转回身子,大踏步向外走去。
元妙真人与见性大师对望了一眼,连忙迫在他身后而去,厅中群豪对这个年青人都升一股由衷的敬意!
金蒲孤走出碧荷山庄的大门外,身形立刻加快了,快得像一溜轻烟般地向前射去。
元妙道长与见性大师原本是跟在他身后追了出来,却见这年青人的背影已经剩下了淡淡的一抹。
这两个老人也毫不考虑,拼命地在后追赶着,这两人的武功在本门中俱属技粹之选,再加上多年的苦修,而且又都是出家人,清心寡欲,功力精进尤非常人所能及,尤其在轻功方面.投苇足堪渡江,踏雪不留痕,可是他们在拼命力追之下,最多也只能维持住不失去那青年人淡淡的身影而已。
所以他们一面追,一面也在暗自心惊,这青年人的武功修为之高,简直超出不可想像的程度,他不仅在射箭一道,精无可拟,即使在其他方面,也很少有几个人能够及得上…。
追赶了将近有一个时辰,夜色渐深,前面的影子越来越模糊,距碧荷山庄也将近有百里光景。
金蒲孤的速度仍是那样平稳,反倒是两个老人开始有了喘吁吁的感觉,幸好前面已是百丈峰巍峨的阴影。
元妙真人对该峰的情况知道得很详细,仅有一条道路直去峰顶,前临绝谷,除了长出翅膀外,再也不怕他走到别的地方去,因此他与见性大师略作示意,两人将速度减缓,以期获得一口喘息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