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及髦,虽死亦不夭矣!”
元妙真人又是一叹,然后肃容打了一个稽首道:“无量寿!大侠恩怨分明,贫道再无可非词,只有一个不情之请,尚祈大侠垂允!”
金蒲孤回了一躬道:“道长仅说不妨,只要在下能力所及,绝无不可商量之处!”
元妙真人道;“这不仅是贫道一人的希望,少林见性大师,此来亦为同一事相求…”
金蒲孤微异道:“二位世外高人的面子,在下说什么也得答应了!”
元妙真人连忙道:“谢谢大侠!那就请大侠将七天前所取去石老英雄的左耳见赐!伸使死者得全尸而殓!
金蒲孤怔了一怔道:“这个恐怕无法从命了!”
石慧的眼睛又瞪了起来。
元妙真人也一怔道:“残人即不取命,取命即不残人,江湖上寻仇争殴,也要遵守这个原则,石老英雄已然身死,大侠何忍见其缺残而归呢!”
金蒲孤拍拍手道:“请道长原谅,并非在下不愿归还,而是无法归还了…”
元妙真人为之一震道:“难道说大侠已经把它给毁了?”
金蒲孤点点头道:“是的!我那天取得的两支耳朵都拿来喂狗了!”
对方的四人俱都大受刺激,石慧与邵浣春在极度的愤怒中,反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性大师双手合十,长叹一声道:“阿弥陀佛!大侠做得太过份了。…”
金蒲孤淡淡一笑道:“当年他对付我的父母,就是各削下一支耳朵,以耳易耳,何之太过…”
见性大师见他这种态度,不禁也泛起怒色道:“那大侠就不该再取人性命!”
金蒲孤笑笑道:“我是没有取他性命,石广琪是自己受不过良心责备而自杀的!”
邵浣春忍无可忍厉声叫道:“放屁!若不是你紧紧相逼,石大哥何至于自杀!”金蒲孤仍是毫不在乎地笑道:“你这话就久通了,我怎么逼他了,自从那天晚上分手后,我连碧荷山庄的大门都没跨进一步,也没有同他见过面!…”
邵浣春大叫道:“可是你临走时,说出一定要杀死他的话,而且还以七天为期…”
金蒲孤一笑道:“说归说,杀人之举,必须见诸于行动,我互不会符咒邪术,那能说一句话就把人给杀死了!”
元妙真人见他存心狡辩,乃冷笑一声道:“金大侠倒推得干净,假如今日石老英雄不死而前来赴约,你将如何对待他!”
金蒲孤淡淡地道:“那天在寿筵上我见他勇于认过,心中就不想杀死他了,我所以留下七天的期限,完全是要他尝尝等死的痛苦滋味,我的父母在那种痛苦中煎熬了十五年,现在只更之以七天,我以为这很够宽大了!”
元妙真人呆得一呆,片刻之后才道:“假如石老英雄仍生于世…”
金蒲孤哼了一声道:“他如不死的话,我最多也只有教训他几句!”
邵烷春愤然地道:“反正石大哥已经死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金蒲孤的脸上笑容一敛,更以一片怒色道:“邵浣春,你是天大的混帐,我若有意在今天取石广琪的命,便不会空手在此等候!”
大家这时才注意到他果然两手空空,不仅肩上没跨着那枝长弓,甚至连囊着金仆站长箭的皮壶也不在身边,看来的确不像有杀人之意!因此四个人都怔住了!
石慧咬牙怒吼道:“姓金的,这么说来,我父亲之死是多余的了!”
金蒲孤微笑道:“以事实而言是多余的,以你父亲的毕生行事而言,则又不算多余,他既然自负生平无亏,则对一件真正的错误必须有负责的勇气,这个错误已经无法挽回来,他只好一死以谢了…”
石慧又盯了他一眼,然后将盛着首级的木盒盖上,冷冷地道:“姓金的,从现在起,我希望你那弓箭永远不要离身,下次不一定是什么时候见面,那时我必不饶你!”
金蒲孤轻描淡写地道:“我以为我们两家的过节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