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无人,死尸裂棺,这些都非常事,来的这三位老者,正是天山派响铮铮的人物,人称天山三隐,老大秦真人称鹫老,老二齐钰,人称奔雷手,老三苟凡,个性最傲,人称鸷老,大约以鸷鸟难驯,惹他不得,故大江南北,只要提到这三老的名字,莫不敬畏三分。
身后的少年,正是三老心爱弟子,仆地的一位,为鹫老首徒,川东人氏,姓黄名超元,其余两位,为湘中一对亲兄弟范元、范矩,业为奔雷手和鸷老所授。
黄超元与两湖巡抚黄睦,具有家族叔侄之谊,天山学艺之后,即为族叔所罗致,旋因官府与武林结怨,黄睦又颇敬重三老为人,故天山三隐,和范氏兄弟,都一齐作了巡抚的武宾。
这次库银突告损失,而且捕头三位,都被人用掌力活活震死,事情发生之后,震撼了附近地方官员,立即勘察现场,研究这只案子,如何着手处理。
库银损失,近五万余两,盗贼人数,总在二十名以上,银库坚牢,竟被人用掌力震开,而且余香犹存、那香味,正似女人身上发出一般。
秦真心细。
勘察时,绝不放过周遭任何一物,捕快正待将将破碎库门,随手甩开。
秦真喝道:
“且慢动手”一双锐目,朝着门上裂口,扫了一会,又用手比划了一下子,暗中只有点头。
梁上瓦顶,已裂了一个两尺见方的口子,一袭绿色罗巾,却掉在一个蛛网之上。
种种蛛丝马迹,使三位老人,如同猎狗发现兽迹一般,大喜过望。
秦真把身子一跃,拔空而起,随手拈起那条手帕,放在嘴旁,嗅又了嗅。
淡绿丝罗上,不但透着——股使人想入非非的幽香,而且帕角上,还绣着三只巧夺天工的凤凰,人物出水,隐隐如给,不过目力不佳,不善鉴别的人,却也容易视为平常罢了。
秦真把罗怕遍示两位师弟后,彼此微微一笑,也不管捕快们熙熙嚷嚷,闹作一团,三老带着弟子们,转身离开。
库银损失,为数至巨,私人实没法弥补,但假如朝廷知道,势必限期缉贼归案,否则,不是认为办事不力,便是无能,轻则革职,重则处死,这事情,实使黄巡抚,不但坐立难安,而且寝食俱废,于是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天山三隐身三老勘察之后,对案情已有三分了然。正待返房计议,立即准备出马,巡抚业已差人传话:
“请秦老师进见!”
秦真虽是天山隐老一流,可也不敢有半点怠慢,忙随人入见。
黄巡抚就在便厅,幕僚武弁,济济一堂,但都垂首而立,鸦雀无声,一个个,似都怀着无限困扰,这情形,不问可知,定是受了巡抚斥责!
秦真一入房,因为他身份特殊,连巡抚坦亲自从座位立了起来。
落坐奉茶之后,幕府史爷,不待巡抚开口,立即单刀直人,设词探问。
秦真可也老奸巨猾,把察看情形,隐蔽来说,仅含糊道:
“这一次,贼众出动,人数颇多,而且都是高来低去,捉摸不定的武林高手,到底是那路人物,很难认准,出事之日,如果老夫师徒,不另有任命,未及赶回,或可略探端倪,目前时过境迁,贼众手脚,又极干净,短时内,能否破获,这就专靠大人的福份了!”
黄巡抚一听,他话语虽然说得妮婉,但事情却是毫无把握,不由着急道:
“秦老师,库银得失,不但关系本官生死,而且事关整个社会安宁,常言道得好,养军千日,用在一朝,本府捕快及武弁之流,不下数百人,而全省千总守备之类,更可随意调动,贼人虽众,谅他插翅也难飞脱出手!目前最大的困扰,还是勘察出谁作此案?只要说出贼人姓名,本官就有方法对付!”
秦真暗道:
“这倒容易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