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死了,入谷何用?只是老僧千里奔驰,劳而无功,殊难自释罢了!”
韩起龙最是信服师叔,听说人已死掉,不由惊问道:
“你老如何知道她不是逃跑?”
“连兵刃也丢了,功力散失,头部朝下,自损百丈绝谷,他还活得了么?这一次,你虽没有得到老婆,但能在此处立定根基,收获已经不少,趁武林名派,齐集此间,不妨在大典之中,以你聪明武功和才智,暴露一手,使人震慑,真正有那些不知死活的人,来此捣乱,有我们两位师叔挡横,只管放心便了!”
韩起龙突然径叫一声,双手朝面上便拍,云逸上人,也叫道:
“这是什么虫子咬人?”
威灵君更是语带惊愕,拿手朝鼻子上嗅了又闻,皱道:“此物好臭!”
丝丝之声四起,无数黑点,麻麻密密,从谷里直涌而上,在众人头脸手臂之上便落。
莫三娘拿手在空中一招,捉了几只,原来那是长逾半寸的黑蛾,身上长着白翅,入手之后,翅便脱落,不能再飞,翅尾开夹,用力咬人,使人又痛又疾,不由惊道:
“这是谷里臭蛾,不知如何被人惊动,飞出咬人?”
孤岑丐忙问道:
“难道谷里此物特多么?它们容易长翅,可以飞行,但不能及远,繁殖率强,富合群性,如轻授其锋,势必倾巢而出,而且毒性颇重,伤者昏迷,倒地不起,如毒蚁过多,能将人体整食殆尽,的是可怕之物!我们赶紧退避为上。”
莫三娘领首称是,诣人逆不迟疑,威灵君和韩起龙,虽然受伤,也只好捏着伤口,随着群魔疾朝翠薇洞里奔去,暂时不在话下。
武陵帮主聂秋娘本抱必死之心,从山谷顶脊,摔了下来,大凡高度愈大,越落越快,散去功力的人,几和常人一般,气血上冲,直透顶门,不久人即昏绝,这一来,自然粉身碎骨。
就在山臂半腰,凸着一块石头,全被松针败叶掩盖,几乎无法分辩是石是土,这时上面坐着一位仪容韶秀的少年,他略显疲乏,而且一身衣著,撕破之处极多,厥状极为狼狈。
突见一道银光,带着嘶啸之声,朝谷里疾落,他知道这是一柄利剑,满以为定是上面有人比剑,一方落败,长剑被震出手,飞落谷里所致,正待设法入谷,把剑找回,得一趁手兵刃而后会合义姊,找武陵总帮了结前仇,再设法寻药,想念到此,已立起身来。
头上,突然呼声震耳,疾流直扑而下,这少年,抬头一看,不由啊了一声:
“这是谁家的女子,被人打落,可惜已极!”
最不凑巧,还是她泻落方位,离石块约有一丈远近,无法出手救援。
他略一迟疑,突起了一种奇异念头:
“见死不救,我和世上的恶人,有什么两样?也辜负了青娥姐姐对我一片情义,还有她…”
这一来,不由气血翻腾,拿准时机,从石上一冲而出,刚好,那女子束裙之物,正是一根两指宽的丝条,随手一抄,即把裙带扣住,随着人家一同望谷里疾落。
他把真气尽量上提,遇着壁上伸出来的藤条树枝,必随手一捞,因为合两人体重,速度又快,骤然停止,除非精藤大树,绝难吃力,但经过几次失败,下落之势,业已减低不少。
谷底下,削石如林,还有好几处,射出水光,少年正是灵舒,不由暗道:
“如不及时把身子隐住,一旦掉落石上,这女子,必死无疑,救人救彻,宁肯我自己摔环,也不能让人家摔死!”
他把身子往旁一摆,无巧不巧,左边横出一段樟干,灵舒双脚一钩,立把身子挂住,只一缓势,危险立解,树距谷底,已不过五六丈高,带人纵落,就灵舒言,那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