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平，你…够狠，竟然把毒带我的，使我在不知不觉之间散功。”公孙四娘手扶床拦，咬牙切齿。“大刀会的基业断送在你的手里，你同样也活不了，你…不是人，是一条狗。”恨极，扑过去用手掐住方一平的脖。方一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两倒是鼓得很大，咕咕作响，手脚动。

“怎么说？”方一平心弦一颤。

公孙四娘已经觉到了，跟踪击。

难真的就如此送命。

木了一阵。

他真的死得像一条狗。

死，已不成其为威协，天底下便没有更可怕的事了。

“一平，你想两败俱伤？”

“大…造门的人。”

公孙四娘为一门之主，行为虽然不检，但明是过人的，她立即明白自己的想法和判断是正确的。

“是…个…蓝衣人！”

“药力消退之后你会怎样？”

如果他不任胡为，如果他不走邪僻之路，便不会有今天的下场。堂堂天下第一剑手的传人，武林才俊的“梅剑客”竟如此结束生命，实在令人扼腕。谁会为之？孰令致之？一句话，咎由自取！

“不错，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人的力…有其极限，元气…便是命。”公孙四娘还在息。“你应该听过…竭泽而渔这句话，要是力用尽，充耗竭…结果将是什么？”方一平打了个冷颤。

“…”方一平在气。

“方一平，你现在没能力杀我，对不对？”

于是，她净了，重新理妆，里外衣裙全换过。

她丧失了武功只有方一平一个人知，而方一平已经永远不能开，是以暂时没有人知这秘密。

“利用你的人是谁？”

“蓝衣人…什么路数？”

“什么…药力？”方一平停止了动作。

武功是江湖人的第二生命，一旦丧失了武功，就等于死亡的宣告，而一个居于领袖地位的人，其反应更为激烈，第一生命成了形式，人等于是死了，生命已失去了应有的意义，何事不可为？

公孙四娘已无力挣扎，但却不甘心如此被宰割。这的确是梦也估不到的报复手段，照理而言，他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练成这驾御的功夫，何况他功力曾经被废，唯一的门径只有药一途，而此类药对男人本损伤极大…

公孙四娘想推开方一平，一用力之下，才发觉自己的元气已消散殆尽，这一惊非同小可，男女之事她是老手，照以往的经验，方一平绝没有这大能耐，这当中分明有文章，自己一时痰迷心窍，坠了他的彀中。”

“大造门？”公孙四娘惊叫一声，用足吃的力气才把方一平推开。她这时发现床褥一片血污，心更加明白。她下床穿上衣裙，眩使她几乎站立不稳，她的武功竟然丧失了，这是致命的打击。

她已下了决心，极可怕的决心。

在，怎么？老了，不行了？”

“你对我的大恩大德能不补报吗？”

公孙四娘直起，对方一平之死她毫无矜怜，她现在所面临的是生死存亡的威协，而最要命的是失去了功力，这等于宣布了大刀会的死刑，她不甘心数十年经营的基业毁于一旦，即便无力回天，也必须使敌人付相当代价。

这间密室是她特辟的，不奉召唤谁也不敢擅，连偷窥都是禁例，除了利用装置，里外连声音都是隔绝的，她即使喊救命也没用。

“一平，你…想表现什么？”

“你不妨自己试试…内有什么…异样？”

“报答你！”

一声长，方一平突然静止下来，整个人痪在公孙四娘的上，力似已完全耗尽，他警觉到情况不妙，试一运气，功力也在刹那间消失了。他立即省悟自己被利用作了最龌龊的工，成了武林中最脏肮的人，而更大的威胁是死亡。

公孙四娘凄哼不止。

“报…答…什么意思？”

“少跟我来这一，你一生，我要你风至死！”说着，又狂起来。

公孙四娘武功虽失，但掐死一个人的力气还是有的。用力，再用力，等力尽松手，方一平已经不动了。

她自顾自地笑了笑，没人看到这笑有多可怕。

大刀会一如往常，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人，在某情况之下是会疯狂的，该疯狂而不发狂便相当可怕。现在，公孙四娘非但不发狂，还奇地冷静。

公孙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