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两人引到靠街的窗下一张桌，拉开长凳，说：“这座靠近大街，二位公可以一面喝酒一面看看街景。”

果然，过没多久，只见一个穿湖长衫，双颧微耸，两目沉凹灼瘦削脸中年汉大步从门内走，朝趟手们挥了挥手，趟手立即推着一辆辆镖车，往镖局大门去。

程明山随即坐下，伙计送上两盏香茗，问：“两位公爷要些什么酒菜？”

程明山，两人顺着大街走了，穿过横街，正好转角上有一家酒楼，这就跨门去。

程明山：“我看双环镖局也大有问题。”

程明山还没坐下，就看到对面转角上，似有一个穿青布短衫的人影，站在那里。

程明山抬问：“伙计，我要跟你打听一个地方。”

程明山了菜，等伙计走开，就悄声：“兄弟，我们给人家盯上了。”

程明山：“九里山的古战场，从这里去，怎么走法？”

荆一凤笑：“大哥，我说得没错吧？”

程明山指着：“这是镖车了，他们好像是要上路呢？”

荆一凤笑：“大哥，你这可错了，镖车停靠在路边，车向着镖局大门，这是他们保镖回来了，车推去了呢！”

程明山：“伍奎是谁？”

荆一凤已在对面坐下，叫：“大哥，你也坐下来呢！”

说到这里，正好伙计送来了酒菜，两人就停止了说话。

荆一凤问：“人在那里？”

两人相偕走，这时时间已经不早，他们走下茅草岗，一路东逛西逛，倒也真像是一对初到徐州的兄弟。

“不！”程明山：“如果装了镖银，车重量就不止那些了。”

荆一凤：“古战场，就是刘和楚霸王战的地方。”

程明山：“我就说不来，但只要看到他们十几辆车上，都遮得很密，我们只站着说了几句话，他就要派人跟踪，可见一定有鬼了。”

程明山：“他们那十几辆镖车，如果保了镖回来，应该是空车才对，但我看两个趟手推车去，份量不轻。”

荆一凤：“他是双环镖局的副总镖，外号伍一刀，是个老江湖。”

那瘦削脸汉看两个站着说话，就朝门的趟手问：“这两人是什么的？”

他方才看到双环镖局的趟手，穿的就是这青布短衫，心中不禁一动，暗：“莫非他们怀疑自己两人，才派人盯了下来？”

那伙计：“九里山，就在城北，古战场这个地名，小的从没听说遇，对，九里山没有古战场这个地方。”

“那倒不是有什么破绽落在人家里。”

瘦削脸汉瞪了两人一，才转往里走去。

荆一凤：“大哥，我们走，快中午了呢，找个地方去吃饭了。”

荆一凤披着嘴：“像大哥这样，看到什么，都怀疑有问题，我们要查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

边上几个趟手看他们只是两个读书相公，好似从没见过镖车，好奇的住足观看，也不以为意。

门的趟手陪着笑：“他们是两个读书相公，从没见过镖车，好奇站下来看看罢了。”

程明山：“线索，就是只有一线，也要追索下去，才会有眉目，许多事情，就是要从他们细小的事情上着手，不然，如何查得来？”

程明山：“就在对面转角上那爿绸布庄门前。”荆一凤一手端起茶盅，装作一面喝茶，一面看着街景，角一转，果然看到一个青衣汉站在那里，她放下茶盅，低声说：“那一定是伍奎对我们起了疑。”

荆一凤问：“那你说车中会是什么呢？”

荆一凤：“大哥又看到了什么？”

中午时分，经过双环镖局门，只见一列十几辆镖车，车上着镖旗，停靠在路边上。

程明山低声：“是方才我们在双环镖局门说话，人家起了疑心，才派人跟踪我们的。”

荆一凤一怔：“这么快就给人盯上了？我们又有什么落在人家里了呢？”

登上楼梯，一名伙计就迎了上来，笑：“二位公请这边坐，”

荆一凤低笑：“那也许是镖银还没送去。”

那伙计忙：“公爷请说，小的是在徐州府长大的，城里每一条街，每一条巷，都摸得极熟，公爷要问那里？”

程明山：“这回果然给你说对了。”

“就是方才在门指挥镖车的瘦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