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这位二代中飞龙每日要在亭前看日出,就是在练“干清罡气”?
从茅屋到捐翠亭,中间还有二三十丈远近,心中想着,脚下并没停顿,快到亭边。
白衣儒生已缓缓转过身来,蔼然颔首道:“小友起来了?‘龙飞九渊’身法,和一招剑法,是否全学会了?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赵南珩连忙恭敬回道:“晚辈愚鲁,勉强都记注了。”
白衣儒生点点头道:“这样就好,只要记住了,以后自会熟练,大家都把武功叫做功夫,就是你多下一分功夫,就有一分收获。”
赵南珩垂手应了声“是”
白衣儒生道:“此去雁荡,路途遥远,现在你就可以下山去了。”
赵南珩迟疑了一下,抬头道:“晚辈到北雁荡金牛岭,不知是找哪一位老前辈?”
白衣儒生两道眼神瞧着赵南珩,点点头,微笑道:“你到了金牛岭正觉庵,就说奉我之命,叩谒庵主去的。”
赵南珩不知那位庵主是谁,但又不便多问,只好躬身应是。
白衣儒生道:“好,你去吧。”
赵南珩恭恭敬敬的向白衣儒生作了个长揖道:“晚辈告辞了。”
白衣儒生含笑点头,目送这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远去,脸上也不禁流露出既欣慰又黯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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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芜湖,据长江右岸,是船行青弋,水阳二江及运港河船只必经之地,水陆码头,商业鼎盛!
傍晚时分,东大街上,行人熙攘,茶馆酒肆,莫不高朋满座。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驰过大街,在街尾悦来老店门首停住。
马上坐着的是一位腰悬四尺古剑的蓝衫书生,生得剑眉朗目,气手不凡。
马才停下,客店中早已走出一名店伙,没待蓝衫书生下马,迅速拢住马头,哈腰鞠躬,一脸堆笑道:“相公请到上房休息!”
蓝衫书生跨下马背,横了店伙一眼,吩咐道:“我这马儿长路跋涉,一身都是汗水,你牵到马房去,好好给我洗刷洗刷,黄豆马料,都要好的,我自有重赏。”
话声清脆,略带尖音,敢情年纪不大,但气派架势,倒是十足。
店伙听到重赏,耳朵一尖,只是没命的连声应是。
蓝衫书生傲然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昂昂头,举步朝店中走去,自有店伙迎着领到上房休息。
照说,大街上夜市繁华,这位少年书生模样俊逸,手头阔绰,落店之后,总该到街上逛逛。但他敢情是鞍马劳顿,进入上房,就没有再出过房门一步,连晚餐都吩咐伙计送到房中吃。
这是晚餐之后,店伙手上,托着一个茶盘,盘中是新湖的一壶清茶,低着头,急匆匆往上房走来。
刚到走廊转角,突然,迎面微风飒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
那是从黑暗处闪出一条黑影,伸手点了店伙穴道,迅速揭开壶盖,把一小包药未撒入壶中,然后又拍开店伙穴道。
这一段话,说来较慢,其实只是电光石火,一瞬间事,店伙除打了一个寒华之外,当然措无所知,揉揉眼泪,就三脚两步,巴巴结结的朝蓝衫书生房中送去。
一会功夫,那黑影又在上房走廊上出现。他轻灵的身法,一下掠近蓝衣书生门口,手掌抵着房门,轻轻一托,便像幽灵般闪进房去。
房中灯火未熄,蓝衫书生和衣躺在床上,像是睡熟了,连有人进他房中,都一无所觉。
那人闲人屋中,随手带上房门,立即朝床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