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老艺一把抢过缰绳，用力一带，中急叫：“快呀！”

这一阵工夫，游老乞已把两只鸽，用草绳缚了，提到手里，一面又：“小哥，你怎会无缘无故问起罗髻山来的？哈，那个地方，你们年轻娃儿，可真去不得！”

匹经他带动，迅速朝前冲去，他抬起，张开双手，朝天空接着。

赵南珩躯陡然一震，急急问：“你老也知这两句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向白鸽后去。

赵南珩心中又是一动，忙：“你老快快说来吧！”

游老乞缩缩：“这个咱自然知，你小哥一川音，难没听人说过？咱们四川有两句俗话，叫‘罗髻开，峨嵋闭’，你听人说过没有？”

赵南珩明手快，连忙把他扶住，心不禁一怔。

游老乞手上握着两只鸽，惊魂甫定，息着摇摇：“我老哪会什么武功？

说也真巧，那两只白鸽果然翻了一个，朝前直落下来，被游老乞一手一只，接个正着。

这晚，赵南珩因连日赶路，睡得甚甜。

从他方才的手法看来，不像不会武功，但从地方才一下坐不稳，差坠下去的情形看来，又不像有假，确实是个不会武功的人。一边想着，忍不住问：“老人家，你可知四川宁远在什么地方？”

游老艺回朝他挤挤睛，笑：“罗髻山去不得，因为那边多是夷人，经常来打冤家，咳，打冤家就是山来携掠汉人，去他们的‘娃’，娃，也就是隶。但年轻人小伙要是被夷女看中了意，也有结成夫妇的，你小哥去了，嘻嘻，准会被夷女当作天上掉下来的宝贝…”

赵南珩问：“那是为什么？”

赵南珩本不知雅州在哪儿？但听说他和自己到雅州府分手之言，那么自己只要再朝南走，就是宁远府了。这就接着问：“你老可知宁远府有座罗髻山吗？”

第二天清晨，起之后，店伙送来洗脸，忽然望着赵南珩，目光好像显得有诧异。

游老艺认真的：“怎么？你不相信我老的话，嘿！到了那里，你就会知。”

游老乞哈了一声，：“这是历来的传说，罗髻山还要峨嵋千丈以上，长年缥渺在云雾之中，据说罗髻山如果云雾开了，峨嵋山就会被云掩住。”

试想在匹急驰之中，他弯弓鸟，居然准不偏不倚，个正着，而且一下带动，趁着冲前之时，伸手接住两只鸽，如非明手快，手捷之人，决难办到，不由失声：“你老原来真会武功！”

赵南珩见他说的，和两派之事丝毫没有关连，不由失望的：“那么如果峨嵋山云雾开了，罗髻山是不是也就会被云封呢？”

游老艺嘻嘻一笑，反问：“你知不知这‘罗髻开，峨嵋闭’，还有一传说呢？”

客店房里，桌上都放有铜镜，以供旅客梳洗之用，但赵南市从没照过镜，这时揽镜一照，几乎连自己都认

不过，几只飞鸽，倒是我游老乞最拿手也没有了。小哥，这会相信了吧？咳，其实说穿了没啥稀奇，我从小就拿弓着树枝上的小鸟玩，弓大弩，我拉不动，手法可没得话说！”

赵南珩心中暗付：“要是我能够胜了罗髻夫人，江湖上就会改成‘峨嵋开，罗髻闭’了！”

赵南珩心，对这位病老人，直是疑惑不定。

上灯时分，赶到罗田落店，游老乞果然兴匆匆的亲自提着两只鸽，到厨下去烤了，还要店伙另外了几下酒菜，赵南珩小酌。

他说话之间，从鸽上取下小箭，仔细拭拂净，连弓一齐收起，一面又：“这两只鸽，真是又又，今晚落店之后，叫伙计送到厨下替咱们烤了下酒，真是味！”

游老乞笑：“早着呢，宁远府地当川滇界，远在四川西南，我老家在打箭炉，咱们到雅州府分手，再朝南去，就是宁远府了。”

赵南珩被他说得脸上一红，讪讪的：“你老真会说笑。”

赵南珩也并不在意，盥洗完毕，忽然发觉自己脸上，好像糙了许多，脸绷绷的，有些不大自然，心中到奇怪。

敢请他一时得意忘形“哈”的笑声来，但笑声未落，一歪，几乎从上摔了下去。

他说到这里，咽了一下，低低的：“大凉山里面的夷女，可说没有一个不是像天仙人，咳，你吃过密桃吗？如果把她们比密桃，那真是最恰当也没有了，噫？你小怎么楞啦？是不是也想去尝尝密桃？”

但他宁死也不肯戒酒，说什么来日无多，还能喝得多少？因此每天晚上总得喝上几杯。

赵南珩这几天下来，知游老乞年轻的时候是个酷杯中的人，他那老病哮，也是从酒中得来的。

游老乞连连：“小哥说得一不错，就是这样，所以也有人说：“峨嵋开，罗髻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