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杆子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只有答应。
唉,也不知老天作了什么孽,竟叫他二杆子认了楚叛儿这么个朋友。
老天真是不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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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榆林,还冷得要命,连一点春天的迹象都很难看到。
楚叛儿叹道:“我有两年多没去江南了。现在江南想必已是杂花生树、群莺乱飞了。”
叶晴雪轻轻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
二杆子低声嘟嚷道:“想不到女人的作用这么大,他也想耍几个词了,真是好笑。”
楚叛儿瞪了他一眼,偏偏二杆子就不朝楚叛儿看。
楚叛儿哼了一声,又向叶晴雪笑道:“叶姑娘,风车儿长什么样儿?”
叶晴雪还没说话,二杆子大声自言自语起来:“我有时候就对自己说啊,我说:‘二杆子啊,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总想和人家女孩子套辞,偏偏又笨嘴拙舌的,还喜欢显摆。虚心点儿向别人取点经吧,还总抹不下面子!唉,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是二百五十一’呢!”
楚叛儿这回其是火透了:“二杆子,你说什么?”
二杆子没好气地道:“我说我自己,跟你有什么关系?”
楚叛儿吼道:“天下只有我一个人是‘二百五十一’,你不是骂我是骂谁?”
二杆子冷笑道:“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人家是检尿盆子往自己头上扣,你是抢屎盆子、”
楚叛儿愕然,慕地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你说得不错!”
二杆子说的真是不错。
叶晴雪忧郁地笑了笑,轻叹道:“天这么冷,也不知小弟他…”
二杆子连忙柔声道:“叶姑娘请放心,令弟一定不会有缺的”
楚叛儿瞪着他,冷笑道:“你这话听起来很不是味儿。好像你知道风车儿现在在什么地方似的。”
叶晴雪似乎信以为真,急切地望着二杆子道;“真的吗?
你知道他在哪儿,是不是?”
二杆子狠狠瞪了楚叛儿一眼,转向叶晴雪无奈地道:“我当然不知道。但我想一定会找到令弟的。”
他又瞟了楚叛儿一眼,道:“我对榆林城很熟,认识不少青皮混混儿。他们的眼睛一向很尖,腿脚也利索。榆林城里发生任何一件小事,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只要我跟他们一说,不出三天,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风车几。”
叶晴雪又惊又喜:“是吗?”
二杆子用眼角的余光瞟着楚叛儿,大声道:“那是当然!
我不像有些人,只知道说大话骗人玩儿。”
他又冲楚叛儿笑道:“当然,我不是说你。”
楚叛儿气得要命,可又不得不承认二杆子的话有道理。
二杆子在榆林混了有许多日子了,地头自然很热,场面上的朋友也少不了。如果二杆子真有心帮忙,说不定比他出面还要管用。
楚叛儿勉强笑笑,对叶晴雪道:“他说的都是实情,请他帮忙比请我帮忙要有用得多。”
二杆子谦虚起来:“你也别这么说。你再这么说我就不好意思了。”
天晓得二杆子是不是有过不好意思的时候。
楚叛儿叹口气,道:“有本事的人就是不一样,知道谦虚几句。叶姑娘,有二杆子帮你的忙,令弟安危就用不着担心了。
我呢,还有点事,要去潼关一趟。失陪,失陪。”
叶晴雪十分为难地望着他,似乎想挽留他,又无法说出口。
楚叛儿转身要走,二杆子急了,大喝道:“站住!”
楚叛儿瞪眼道:“啊,你小子脾气还越来越冲了!我看你是皮痒痒了,欠撞是不是?”
二杆子还忙退了两步,摆好准备逃跑的姿势,大声道:“你揍我没关系,可你不能不管这件事。”
楚叛儿道:“哪件事?”
二杆子道:“叶姑娘的事。”
楚叛儿冷笑道:“哟,这件事不是由你接手了吗?有你二杆子少侠出面,还不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楚叛儿,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二杆子气愤地道;“现在的关键是帮叶姑娘的忙找到她弟弟,这件事非咱俩一齐出面才有希望。你吃我的醋没关系,但你不能害了叶姑娘。”
二杆子说得义正词严,叶晴雪似乎很感动,眼圈儿又红了,看样子又快哭了。
楚叛儿简直气破了肚子,逼向二杆子.一迭声地道:“我吃醋?我吃你的醋?我吃你什么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