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面色一沉,冷声道:“你是什么人?”
童尚荣傲然道:“圣火教青龙坛主童尚荣。怎么,分量不够?”
殷朝歌不屑地一笑,淡淡道:“童坛主要想知道自己够不够分量,不妨问问你身后的路堂主。”
路不平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童尚荣大怒,铁青着脸一夹马腹,放马就要往前冲。
李乾元忙笑道:“童兄息怒,我想殷公子绝不是不明事理不识时务之人。”
他举掌轻拍两下。
路不平身后的沙丘之上,立即冒出了几个人头。
十名黑衣大汉跃上沙丘,一字排开,每人都捧着一只黄色的铜管。
铜管长约二尺四五,粗如碗口,一见之下,便知十分沉重。
十支铜管的管口一齐对准殷、木二人。
李乾元笑道:“殷公子可知道他们手中所持何物?”
殷朝歌道:“不知。”
李乾元道:“公子不妨猜上一猜。”
殷朝歌淡淡一笑,道:“无非是连弩一类的暗器。”
李乾元道:“公子错了。”
殷朝歌道:“哦?”李乾元道:“五十匣连弩铁箭尚不在公子眼中,李某又怎会再用连弩‘相邀’呢?”
殷朝歌道:“此话怎讲?”
李乾元道:“公子或许能逃过连弩齐射,但绝逃不脱这东西的一击。”
殷朝歌目光闪动着,四下里飞快地扫了一眼。
李乾元道:“公子不信?”
殷朝歌点点头,道:“不信。”
李乾元叹了口气,道:“这么说,殷公子是执意不肯赴敝教主之邀了?”
殷朝歌断然道:“不错。殷某有要事在身,请上复贵教主,待此事一了,自当前往拜会!”
李乾元又叹了口气,拍了一下手。清脆机簧触发声响起。
殷朝歌长笑一声,一拉木潇潇,自车厢边斜掠而起。
一团耀眼的剑光在他身侧闪起。
剑光护住了他与木潇潇的周身要害。
半空中,木潇潇忽地一折身,向李乾元直扑过去。
显然,他们是想借此机会,擒住李乾元,以他的性命为交换条件,以容脱身。
李乾元不动。
他看着正飞身掠过来的殷、木二人,面上挂着成竹在胸的微笑。
似乎他已料定,这二人不可能扑到他身边。
果然,殷朝歌一拉木潇潇,二人身形在空中一顿,又向侧面掠开。
剑光消散。
殷朝歌忽然惊觉,并没有暗器袭向他。
铜管内射出的并不是铁箭、钢针一类的暗器,而是一道灼人的火舌。火舌“轰”地一声撞在车厢上,立刻燃起一片熊熊烈火。
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自火中散开。
殷朝歌怔住。
一转头,他才发现,十名手捧铜管的黑衣大汉已散成一道半月形的阵势,十支铜管的焦点,正是他与木潇潇。
“天火!”殷朝歌总算知道那铜管是什么了。
“天火”是一种暗器,它的主要材料是产自西北的一种粘稠的、黑乎乎的天然油脂,当地俗称“臭油”
将“臭油”装进这种打制精细,且配有点火装置的黄铜管内,便能在举手之间,将对手烧个乌焦巴黑。
殷朝歌曾听严子乔说起过这种暗器,却万万没料到慕容冲天已能大批量地制造它。
转瞬之间,马车已烧成灰烬。
李乾元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