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想请问:你与钟正心是什么关系?”
郑冷翠说道:
“这个对你重要吗?”
沈无名说道:
“不是对我重要,如果姑娘与钟家没有特别关系,不如早点离开。因为我的雇主是志在必得,沈无名走后,会有一位恶名昭彰的人前来,武功也许比不上姑娘。但是,诡计多端,姑娘一个人恐遭毒手。”
郑冷翠深深的一点头说道:
“多谢沈爷警告。我只能回答沈爷一句话,我是不会离开此地的。”
沈无名也点点头,微有叹息之意,上马,临行又兜转马头问道:
“姑娘尊姓?”
郑冷翠答道:
“姓郑。”
沈无名霎时间微微一怔,不觉脱口说道:
“有一位郑…”
他刚说到一个“郑”字,便立即顿住,随又转口说道:
“天下姓郑的很多,当然不是每一个姓郑的都跟姑娘同宗。”
他已经带转缰绳,最后还说了几句:
“我不清楚钟正心为什么有这样深仇大恨的仇家,因为做我们这一行的,但问价码是否合意,其他就不去管他了…”
郑冷翠冷冷的淡淡的接着说了一句:
“也不见得都是这样吧?”
沈无名又是一怔,问道:
“姑娘的意思是…”
郑冷翠说道:
“沈爷请吧!天雪路滑,黑夜昏暗,请多保重。”
沈无名笑笑说道:
“据我所知,将有一位边塞苗疆的异人,已经应邀前来白马潭,我说过,此人恶名昭彰,姑娘既然不走,就要小心应付。再见!”
郑冷翠挥了手,伫立了一会,她自己回顾了一下左肩,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随即又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快步回到草屋门前,叫道:
“古三老爹!你可以开门了。”
连叫了三声没有人回应,她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一个窜身,落在屋顶上,用手扒开茅草,钻身飘落。草堂里杳无一人。
再到内室,也没有人踪。屋内一切正常,没有丝毫乱象,就是钟正心和钟茹秀,还有古三老爹,不见了踪影。
郑冷翠突然心里一动,立即向后门飞奔,快步赶到她住的地方。
室内一灯如豆,一盆炭火已经渐渐成了灰烬。房里蚊帐低垂,老娘安稳的睡得很熟,并没有钟正心三个人。
这样酷寒的天气,又是积雪盈尺,他们三个人,一老一小,还有一个是做官的读书人,他们能到那里去?
猛然一抬头,只见屋里正梁上飘着一张纸,隐隐可以看到纸上写着有字。
郑冷翠一蹬身,直拔而起,拿到纸条,落地一看,不觉长吁了一口气,轻轻的“啊”出声来。纸条上写着几行飞舞劲拔的字:
“辛苦你了!同胞手足无法言谢。
出乎意料,此地并不平安,不得不迁至‘第二点’。
苗疆费希月,是弄毒玩蛊的高手,养有毒蜂、毒蝙蝠、毒蛇,当然,这些都难不倒你,不过,小心还是必要的。
除毒务尽,不可仁慈。
事毕之后,前来接手,因为还有后续的事非你不可。
不是谢,而是欠,欠你一笔终生难偿的大债。”
最后用简单的线条画了一柄剑。
郑冷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喃喃的说道:
“不是你欠的,而是郑家欠的!”
一夕平安过去,翌晨晴天无云,太阳无力照在积雪的大地上,让人觉得比昨夜下雪刮风还要冷。农谚说:“霜前冷,雪后寒”是有道理的。
积雪已经成冻,路上非常的滑,一般人已经到了寸步难行的程度。
尤其是茅草屋沿,雪化了流水,水又结成了冰溜子,一眼望去,明晃晃的蔚成奇观。
郑冷翠一早起来忙着厨下,生火取暖。
原本躺在床上的老太太,不知何时已经起床,穿着一身短棉袄和长棉裤,脚下两只毛窝窝,看上去不过才五十多岁,手脚十分利落,忙着在灶上做早餐吃白粥和小菜。
郑冷翠叫道:
“娘!你不要忙这些…”
老太太笑道:
“小姐!人家都被…”
郑冷翠伸手比着嘴唇,轻轻嘘了一声。
老太太接着说道:
“人都接去了!我们这出戏用不着再演了。你还是叫我于妈吧!你已经叫了我这多天的娘,折损我不少阳寿!”
郑冷翠倒没有笑,只是说道:
“你年长,又是看我们长大的,叫你一声妈也没有什么不对。”
于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连说“罪过,罪过。”一脸诚惶诚恐。
郑冷翠说道:
“于妈!苗疆有个姓费的,你可知道?”
于妈应了一声说道:
“你说的可是费希月?小姐,这个人武功平常,可是他有几样绝活,而且心狠手辣,你可要小心啊!”郑冷翠说道:
“毒蜂、毒蛇、毒蝙蝠,当然是会放蛊,对不对?”
于妈说道:
“小姐你全都知道了,还要问我老于妈做什么?”
郑冷翠说道:
“江湖上的人和事,我那里都知道?临来以前,恶补了一些,所知有限。至于这个费希月,是他…”
她竖起大拇指。
“留柬相告的。于妈,要论这方面,我差得远了,请你指点迷津。你总不能眼看着我被毒蜂毒蛇咬死吧!”
于妈哎哟一声说道:
“小姐,你这样说我可承当不起。其实像小姐你这样聪明人,还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你吗?真是…”
郑冷翠说道:
“于妈,话不是这么说,一门不知道一门黑,你是知道的,对于弄毒,我是一窍不通。”
于妈说道:
“弄毒是一窍不通,那也没关系,道理是相通的。比方说,毒蜂禁不起一阵烈火,至于毒蝙蝠白天无用,又是如此遍地都皑皑白雪,就算费希月豢养得听使唤,也起不了作用。还有毒蛇嘛!小姐,你有的是驱蛇方法…”
郑冷翠不解的问道:
“我…”
她顿了一下,立即恍然大悟,长长的“啊”了一声,立即露出微笑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于妈!真亏你想得到。试试看,但愿我有那种功力。”
于妈说道:
“别人不能说,老于妈对你小姐的能耐,知道得清清楚楚。倒是最重要的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