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掌法“五丁开山”硬迎过去,这一招是祁灵提足了八成以上真力,成心硬拼。
可是对面那人一见祁灵硬接一掌,劲拍而至,他倏地猛一挫腕,侧身让步,立即躲开祁灵这一招“五丁开山”祁灵没想到对方,既然挑衅在先,又竟然闪避不接,这一个意外,使祁灵收势不及,掌力早就冲过去,正好撞到一棵柳树上,只听得“克嚓”一声,一棵碗口粗细的柳树,竟在三丈开外,被祁灵这一掌劲风撞个正着,震断两截,不仅当面那人感到惊诧,就是连祁灵自己也感到意外。
就是如此一怔的瞬间,祁灵已经看清楚对面来人,一身长衫,脸上罩着一层面纱,看不清楚真面目。
祁灵平下气,问道:“在下与尊驾无仇无怨,深夜寻衅,是何道理?”
对面那人却是轻微的一笑,不再答话,只从腰间探手拔出长剑,指着祁灵点了一点,意思是叫祁灵拔剑相拼。
祁灵此时满心是疑惑,这人为何不讲话?为何用黑纱蒙住脸?不用说,必然是面熟之人,可是熟中之人,有谁会如此深夜持剑相逼?祁灵只是在心里闪电一转,眼睛停到方才对面那人拔剑的手式上,立即恍然大悟,脱口叫道:“你是谁,我已经知道了,还不快把面纱取下来。”
言犹未了,对面那人忽然长剑一振,手腕疾翻,身形一晃之间,人似疾风摆柳,剑似万点寒星,一招极其深奥,极具威力的剑招,像迅雷轰顶,直向祁灵头上落去。
祁灵此时更快,就在他这一招奇妙的剑招,尚未展开的微妙瞬间,竟踏中宫,走洪门,欺身直上,右手疾探,一式“拂云摘星”直向那人面门抓去。
双方这一招,都是疾如闪电,而且,招式都是神奇已极,说时迟,那时快,祁灵这一招“拂云摘星”已抢得一瞬间的机先,把对面那人的面纱,摘到手内,等到他再想挫腰闪势时,长剑已疾落一点,直点祁灵腰脉。
祁灵笑着叫道:“穆仁兄!别来无恙?”
面纱摘去后的那人,露出一张焦黄的脸,和一搭朱砂痣,正是在黄盖湖畔拂袖而去的穆仁。
穆仁此时长剑停在半空,也自轻笑一声,收剑回鞘,说道:“你的胆子真不小,居然敢踏中宫,走洪门来摘面纱。”
祁灵双手送过面纱,含笑说道:“若是不知道是穆仁兄,谁敢冒扎腰脉的险啊!”穆仁哼了一声,顺手夺过面纱。但是,立即自己就发觉这个动作,有失妥当,随即掩饰的一笑,坦然说道:“你知道我为何深夜来此地,要和你比掌比剑的意思么?”
祁灵摇摇头,他也的确不知道穆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会儿拂袖而去,一会儿突如其来。
穆仁接着又问道:“你到长安驿,是有意而来,还是无意经过此间?”
祁灵被越问越糊涂,只好据实答道:“小弟只是路过此间。”
穆仁说道:“如此说来,你是对于这件对你有关的事,是毫不知情的了?”
祁灵又为之瞠然,有什么事与他有关?实在想不出,当时便说道:“穆仁兄有何消息,请即说明,别让小弟打闷葫芦,妄费心机。”
穆仁点点头,说道:“这话说来话长,待我长话短说。”
祁灵忽然说道:“既然说来话长,请穆仁兄到小弟居处,坐下来详谈如何?”
祁灵脸上仿佛一阵热意,使他摇摇头说道:“处此处极为幽静,无人打扰,比起你那客房,要安静得多。”
此时半月渐渐西沉,庭园中荫影重重,已经瞧不清周围林木中的一切,穆仁略一回顾,便说道:“祁兄到长安驿之时,可曾发现街上店中,有着不少三山五岳的武林中人么?”
祁灵点点头,当时心里一震,暗自说道:“如果此事与我有关,难道这些人都是为我而来么?那又是为何故?难道是两块玉玦已经走露风声?”
穆仁心里在想,口中不言,只是静静地望着穆仁,静听下文。
穆仁接着说道:“这些人都是到幕阜山去看一场热闹,兼而能够下手,还想拣一点便宜。”
祁灵这才“啊”了一声,虽然,他还没有明白这件事的真相,至少他已经断定这件事与他身上的两块玉玦无关,但是,究竟与他有何关连?
穆仁接着说道:“幕阜山离此地不远,沿湖北边境,东折南下,快的脚程,一天足可以赶到,所以这长安驿自然而成为到幕阜山的中途要站。在幕阜山下,住了一位已经隐居洗手的黑道高手,此人名叫陆天成,江湖人称神钩老陆,因为他姓陆,又行六,使得一手好钩法,此人在十余年前洗手归隐,就住在这幕阜山下。”
祁灵静静地听着穆仁叙述着这一段黑道高手的往事,他知道这只是前文,还不到主题,自己有关的事,一定是在主题上。
穆仁接着说道:“陆天成安度余年,笑傲风月,隐居生活过得很好,可是没有想到前个月发生一件意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