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穴。逼问口供,是否有欠风度?”
祁灵见他气势已消,态度已软,便放开右手,笑着说道:“一丈之内,你休想活命逃走。
但是,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祁灵即刻撒手便走。生花谷如椽岩,任何腥风血雨,与你了净无涉。”
了净站在那里,面有愧色,微微的点点头。
祁灵也点头说道:“我要再次提醒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要一误再误,必然后悔无及。”
了净说道:“我既然已经败在你手下,愿以一句回答,换回性命,你就毋须顾虑我是否说谎言相蒙蔽。”
祁灵点头,说道:“来日方长,相见有日,我当然相信你。”
说着话,祁灵凝神略一沉思,接着便问道:“须少蓝姑娘住在生花谷内何处?”
了净闻言,毫不犹疑地说道:“入生花谷,右盘三折,有石如笔,笔后石屋两间,题名曰‘梦笔生花’,须少蓝姑娘便居住在彼处。”
祁灵点头,顿时退后两步,拱手说道:“和尚休怪我动手失礼,但愿日后能再相见。”
了净当时不作一言,转身而折西走,疾奔西去,转瞬不见。
祁灵退后注视了净去后,略一思忖,和了净采相反的方向,向东折转,一路越悬岩,走断壁,深入山境。
一路闪躲腾挪,蜻蜓点水,在这些险阻重重的山中,祁灵觉得北岳恒山如此险峻荒凉,连一棵悦目的树,和一点怡情的泉水,都难得一见,北岳秀士竟然定居其间,若不是另有所图,令人难以置信。
正是祁灵如此满怀奇怪之际,突然,迎面一堵峭壁,当面拦住去路。
这一堵石壁,中间隐约有一、二石阶通向一个石隙,此外别无任何可走之路。
从祁灵所站之地,相距峭壁石阶,是一个约有五丈左右宽的山壑,此时云务迷朦,未知深浅。
祁灵回顾四周,并无去路,除了折身从原处转回,便只有峭壁上那一个石隙,像是一道出口。
祁灵心里暗自猜疑:“了净往西,分明是羞惭而去,决不是回到生花谷,我之往东,就是这个道理,可是如今看来,难道是我推测有误?”
祁灵索性走上前几步,站在深壑边缘,向五丈以外的那个石隙留神看去,原来石阶之上,石隙之旁,刻有两行字,这两行字年深月久,风雨剥蚀,稍一不留神,便不易看出。
祁灵此时隔着石壑,运足眼神,看到这两行字,笔力劲健,落笔均匀,像是大力金刚指之类的指法所书。
上面写着:“是谁挥动生花如椽笔?
划开千仞峭壁一线天。”
祁灵看到这两句话,霍然心里一动,想道:“我岂不是一时蒙住心窍,化解不开么?北岳秀土所居之地,正是生花谷如椽岩,这峭壁之上,正是写着生花如椽字样,不是北岳秀士所为还有谁来?”
同时又想到,不管如何,千仞峭壁之上,有人书写,在北岳之上,除去北岳秀士姚雪锋,不应再有别人。
想到真切处,祁灵扬袖拔身,飘然越过深壑,落身到峭壁之间,石隙之下的石阶之上。
刚一落到石阶,顿时使这位一身奇功绝技,豪气干云,胆色无双,而又具有喜爱山水之灵气的祁灵,为之倒抽一口冷汗。
那石阶立足之处,仅够立足,上仰则毕陡如悬,岌岌乎迎头盖下,令人不敢逼视。下瞰因为从石隙里吹出阵阵冷风,冲开深壑一块云雾,只见黑洞洞地深不见底,而且一阵转转轰轰,宛如地裂山崩,令人头晕目眩。
站在这样上仰不见天,下临无地,而且仅堪容足的石阶上,饶是祁灵如何了得,也要为之胆落。
祁灵倚在石阶旁边的石壁之上,沉敛心神,稳住情绪,全身运功力,贴着石壁,向上面一步一步蹬着石阶上去。
一直蹬到最后一个石阶,正准备向石隙里探视之际,忽然感觉到石隙里吹出来的风,冷澈骨髓,而且劲道奇猛。
祁灵估计这条石隙,必然是通往后面无疑,否则,仅仅如此一条石隙,不会如此阴风凌厉,这正像是一个风箱一样,从后面的空旷之处,才会抽来如此既阴寒又凌厉的劲风。
此刻祁灵浑身功行劲达,充塞一股阳和之气,才不畏那寒冷如冰的阴风,然后又抽出腰间七星紫虹软剑,一则防备石隙之中,容有毒物,再则,唯恐阴风劲厉,一时使自己在石阶立足不住,下坠无底深壑,后果不堪。
祁灵如此小心翼翼,一长身形,左手上伸,一搭石隙边缘,双足交错一用力“嗖”地一声,就像是一条出洞灵蛇凌空窜起,直穿石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