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说到这里,僧人又一顿,接着说道:“贫僧山野之人,闲散成性,言语之中,间或有不当之处,小施主幸勿见怪。”
祁灵听完这僧人一番话之后,心里暗暗惊奇,暗自忖道:“这位僧人不但谈吐不俗,而且英气迫人,莫不是与铁杖僧人有关么?”
祁灵如此沉吟一想之际,僧人一见他半晌不答,便微有不悦之意,说道:“贫僧请问小施主之事,都不屑回答么?”
祁灵一震,连忙说道:“大和尚休要见怪,小生一时分神,未能及时作答。小生祁灵,江都人氏,此刻虽是游山玩水而来,实则受人之托,前来寻访一位世外高人,大和尚法号如何称呼,可否见告?”
僧人“啊”了一声,两眼神光进射,呵呵笑了一阵,说道:“贫僧了净,结茅泰山清修,以贫僧看来,小施主虽然光华闪敛,内力深厚,却是不谙武功之人。今能干里迢迢,受人之托,远来泰山,历经江湖风险,饱尝山道坎坷,这份忠于所托的信守,令人心折,但不知所托系何人,来访又是何人,能使小施主尽心如是?”
祁灵此时不但觉得这位了净和尚眼光厉害,更觉得他心机厉害,他如此紧跟着问来,不知是否应该回答?祁灵江湖经验欠缺,心地磊落,无法想像得到,人心险诈,而且觉得方才人家有施救之情,更何况铁杖僧在书中并未坚要守口如瓶,所以略一思忖之下,便说道:
“小生系受铁杖僧所托,前来泰山之阳冷泉岩,拜见闲云大师老前辈。”
祁灵此语刚一出口,了净和尚浑身一震,不自觉的退后一步,两眼圆睁,神情突然可怖,半晌才慢慢地缓下脸色,右手单掌立胸,高喧一声佛号,说道:“祁小施主!你来得正巧,贫僧正是铁杖大师门下,师祖住在冷泉岩前,你我就此前往见过师祖如何?”
祁灵大喜脱口说道:“小生正愁着一时无法寻到闲云老前辈,泰山险峻,要是寻访不着,小生此来习艺之行,岂不落空?
天幸遇见大和尚。”
祁灵言犹未了,了净和尚双眼光芒又起,接声问道:“祁小施主,原来此行是寻访家师祖,习学武林绝艺的么?”
人在欣喜之际,警觉每易松弛,何况祁灵心地坦直,又认为了净和尚是铁杖僧门人,便毫不思索地应道:“照本临摹,如果有人指点,无疑要事半而功倍的,只要一年半载,小生便能不负铁杖大师之托了!”
了净和尚又“啊”了一声,两眼一转,立即说道:“如此说来祁小施主身旁有手抄秘本武功秘笈了,如此说来话长,小施主请随贫僧前往冷泉岩前,见过师祖再做定夺如何?”
祁灵连声应好,了净和尚刚转身之际,忽又回头说道:“此去冷泉岩,尚有一段艰险路程,小施主步履维艰,前行费时,待贫僧携你一程。”
说着话,也不等祁灵答话,便拦腰挟持着祁灵,大袖一拂,平身一跃,远落两三丈开外,沿途一路蜻蜓点水,疾如脱弩之矢,飞腾而去。
祁灵被挟在胁下,顿有生腾云驾雾之感,心里却暗自欣喜道:“相传武林中有人能一跃数丈,认为是荒诞不稽之说。今日一见,果如所说,了净和尚尚且如此,这铁杖僧的功力,更可想见,自己一旦习得这身武艺,仗剑江湖,除尽人间不平,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正想到欣喜处,忽然身形一顿,停了下来,祁灵站住身形一看,这一路奔腾之间,已经停身一个高耸数丈的青石之上,向前下瞰,正有茅舍数问。在岩前不远,傍泉而筑,一如铁杖僧书中所言。
祁灵正要问了净和尚为何不带自己到茅舍拜见闲云大师,而要停身在这青岩之上。忽然了净和尚冷冰冰地说道:“祁小施主!请将铁杖僧的手抄秘笈,交给贫僧一览如何?”
祁灵一听,不由地为之一愕,了净和尚说话的语气神情,都较以前大不相同,而且这手抄秘笈,铁杖僧在书中再三叮咛,铁杖僧与干手剑沙则奇,已将生平绝学,抄录其中,除了泰山闲云大师,华山独孤叟,任何人不能借与之看,这了净和尚突然要秘笈一览,究竟给与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