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书生小棒头不依,死缠活缠硬要相士收下那锭黄金“布衣神算”秦宝宝说什么也不肯收,一时争论不下。
茶楼的客人却都看呆了,谁也料不到这位老不老,少不少的相士果真是神算,却不失高风亮节的情操,闪闪发亮的黄金送到面前看也不看一眼,真是令人佩服极了!
最后“布衣神算”说话了:“公子真是固执,这样好了,老朽为公子拆个字,公子付我一两银子,那锭黄金老朽是万万不收的。”
少年书生无奈道:“也只好如此。”提笔为了个“风”字。
“布衣神算”问道:“不知公子所问何事?”
少年书生沉思道:“家嫂怀胎十月,请先生测测是生男抑是生女。”
“布衣神算”笑道:“‘风’字颇似凤字,凤冠乃女人品服,加以虫字于几旁,使成‘虺’字,诗经上有云:维虺维蛇,女子是祥,尊嫂所孕是女无疑。”
秦宝宝说得头头是道,宛如真有其事,小棒头差点大笑出来,因为这些全是他们预先演习的,亏宝宝还得意的很。
少年书生怀疑道:“先生所言不虚?”
“布衣神算”不介意道:“公子何妨回去看看。”
少年书生怔忡须臾,付了一两银子,正待出门,一名老仆神色激动的跑了进来,对少年书生躬身一揖,道:“少爷,大少奶生了一位小姐,夫人要我来请少爷回去。”
这时全楼的客人全然激动不已,争着要让“布衣神算”测字,少年书生欲向他道谢也被挤了开去,只好装作废然离去。
秦宝宝死命摸着八字胡,紧抿着嘴,因为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笑出来,那位老仆自然是“金龙社”的弟兄改扮的。
茶楼中的客人自然有男有女,其中有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开始就专心注意“布衣神算”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尤其那撇八字胡更是古怪,明明就是长错了地方,偏偏那位“布衣神算”宝贝似的老摸弄着它。
这位小姑娘姓官名玉敏,江湖上人称“小罗剎”最是见不得别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气状,今见一名小小的江湖术士自命不凡的和鬼谷诸葛一较高下,心中不服,决意要拔掉他最得意的八字胡。
行动派的人一向说做就做“小罗剎”宫玉敏排开众人,见“布衣神算”忙着替客人编号,就直挺挺的站在那儿。
“布衣神算”秦宝宝想都没想到有人会来找喳,眼角瞥到宫玉敏的红色衣角,不禁好奇的往上瞧,只因那时的人很少有敢穿鲜艳衣的,见着他细腰,心想不像男人,再往上看到隆起的胸脯,确定他是女人,抬眼看到她面孔,见她面若寒霜,双眼瞪大,宝宝仔细再打量一次,心中想道:“这姐儿长得倒不差,只是太恰了一点,连衣服都恰。”
心里骂她恰(凶),口中却笑道:“姑娘来的慢,排第四十七号,请问芳名?”
“小罗剎”宫玉敏尖着嗓门道:“什么四十七号了,姑娘是一号。”
“布衣神算”玲珑心,已知她有意找碴,哧哧笑道:“原来你是一号?”
指着宫玉敏对客人道:“各位如果想上一号,请找这位姑娘,她会为你们服务的。”
话声一落,四下传来一阵阵口哨声,大胆的男人均邪眼直往她瞧,在场的女客则掩口窃笑不已,热闹极了。
“小罗剎”宫玉敏红了脸,恨声道:“臭男人,你敢侮辱我。”
“布衣神算”摸着八字胡,无奈道:“是姑娘有心砸我摊子,老朽不得已只好先还牙。再说一个女人家一副恰查某模样,岂不吓坏天下男人?今日不巧老朽要忙着赚银子,否则我会好心先教你上一篇‘三从四德’之学。”
有趣的望着气白了脸的宫玉敏,又道:“嗯,别瞪眼,外面雪停了,姑娘你可以上路了。”
“小罗剎”宫玉敏冷道:“你风头出够了,也将我得罪足了,就想我乖乖的走?哼,你当我‘小罗剎’宫玉敏是这么好打发的么?”
“布衣神算”秦宝宝从来没听卫紫衣提过什么小罗剎大罗剎的,心想不是成名人物,也就不将她放在眼里,只是觉得一个女人的外号叫罗剎实在刺耳,更厌恶她破坏自己的游戏,道:“你无理取闹在先,赖着不走在后,到底意欲如何?”
宫玉敏眉梢子扬起:“看不惯你得意的样子,想拔掉你的八字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