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熹讶异道:“就等他一个月?”
卫紫衣点点头,道:“莫非你有什么方法找到‘紫竹宫’那些人?”
展熹深锁眉头,凝重的道:“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一个月后那位名叫紫秋如的姑娘还是不现身呢?我们就这样算了?”
卫紫衣胸有成竹的道:“绝不可能,对方既然一意要子丹的命,女人向来死心眼,不会这样就算了,不管紫姑娘做不做得成调解人,‘紫竹宫’一定会再和我们碰面的,假若真如你所说,届时我自有对策。”
阴离魂叹道:“不知道子丹是如何与‘紫竹宫’结下仇恨?莫非他到过‘紫竹宫’?
那位紫秋如姑娘和紫玉竹又是什么关系?”
卫紫衣笑道:“这些问题过几天问子丹就可以知道了。”
席如秀不服气的道:“一个紫玉竹,一个紫秋如,什么玩意儿?子丹那小子满脸胡腮居然会跟女人扯上关系?打死我也不相信。”
卫紫衣吃吃笑道:“如秀最好别口不择言,宝宝若在你身后,你可惨了。”
席如秀闻言如被蛇咬住屁股般,忙往身后瞧去,仔细勘察一番,确定秦宝宝不在,放心的吁口大气道:“还好,那小鬼不在,被老秃驴捉回去念经了。说来也该让那些老秃驴尝尝那小鬼的手段,了解一下领袖武林的少林寺所养出来的弟子,未必都是些好东西,尤其是那小鬼。”
“哈哈…。”
群豪见席如秀那副如老鼠见了猫的狼狈神态就感到好笑,再回想起他以前被秦宝宝整的惨状,更是大笑不已,连席如秀自己也觉得好笑,一点也不记恨,只是不骂捞不回成本,口头说说罢了!
战平也感染了宝宝带给他们的快乐,道:“三领主,其实少林方丈对宝宝也很伤脑筋咧,他现在可能正在头痛要不要给宝宝解穴,可见少林寺也和我们一样同病相怜,差点连窝都保不住,何况宝宝还在那儿待了整整十二年。”
席如秀拍手大感得意,道:“应该,应该,那些秃驴整天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的,故作一本正经样,每次看到他们就混身不自在,只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被那小鬼改造了十二年,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变得可爱一点。”
群雄闻言又是一阵长笑,只要有关宝宝的事就会让人发噱。
阴离魂取笑席如秀道:“没气质的人看到人家有修养的气派,自然会眼红。”
席如秀不甘示弱道:“去你娘的,阁下这张阎王面孔更是人见人厌。”
阴离魂高傲的抬抬头:“你这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只因你一向缺少威严。”
席如秀鄙夷道:“你是葡萄?我呸!你最多只能当黄连,一天到晚拿着一张阎王脸,彷佛全天下的人都欠你,女人见到你包准大叫我的妈,然后往后一倒──晕了,难怪你四十出头还讨不到老婆,也不敢上窑子。”
阴离魂古怪看了他一眼,道:“莫非阁下对女人很吃香?”
席如秀正想自夸一番,却见卫紫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连想到秦宝宝的恶作剧,忙吧话缩回来,骂道:“该死的老阴,你想害我中计,好让宝宝回来整我?”
阴离魂笑而不语,给他来个默认。
席如秀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咬牙切齿之际又暗叫好险。
展熹等他们吵够了,才道:“魁首认为宝宝会再回来么?”
这是大家最关切的问题,全不约而同盯着卫紫衣面孔。
卫紫衣不答反问:“你们希望他再回来么?”
席如秀首先叫道:“不喜欢是狗娘养的。”
阴离魂一派正经道:“宝宝文武全才,回来正好教教席如秀这‘狗娘养的’几本诗书,培养点气质,别老是开口就ΧΧ的。”
席如秀反讥道:“我更希望宝宝早点回来,以他的点子和医术再加上我的协助,改造阴老鬼的阎王脸,免得你老是喝我干醋。”
两人怒目而视,展熹忙插嘴道:“大家都喜欢宝宝,问题是少林方丈肯放人么?”
战平沉吟道:“我想不太可能,悟心大师对宝宝的那股子疼爱劲,并不亚于我们,再说宝宝由他带大,他舍得才怪。”
大家一听大是失望,卫紫衣却斩钉截铁的道:“宝宝一定会回来的。”
群雄怔了一怔,望着卫紫衣充满自信的笑容,心里也跟着浮起满怀希望,盼望这一天早日来临,纵然宝宝再调皮也无所谓,也心甘情愿承受他的恶作剧,宝宝带给他们的欢笑足以弥补一切。
笑容,是秦宝宝最大的财富,也是他最吸引人的魅力。
夜凉如水,初秋了,一入夜,北方就比南方凉多了。
卫紫衣独坐在书房里,手上的书,看了整个晚上视线还停留在原先那一页,直挨到深夜他上了床,人躺在锦厚衾暖的卧榻上,脑海里却还是思潮汹涌,起伏不定──宝宝纯真之笑容,脸颊上两个深深的小酒窝,令人舒坦的笑声,吐舌耍赖的撒娇神态,嘟嘴白眼的假怒情形,一寸寸古灵精怪之捣蛋模样,历历如绘呈现在他面前,想到此,他不禁微微叹口气。
一代霸主“金童阎罗”卫紫衣居然会为一个相处才二个多月的小孩寝食难安,说出去任谁也不敢相信。
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形容男女之间感情至深的怀念情景,宝宝只是个小不点跟卫紫衣更谈不上什么男女之爱,偏偏卫紫衣就有这种感觉,这件奇妙的事情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卫紫衣正躺在床上,在另一方的秦宝宝也正躺在床上,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因为夜已经深了;只是,他心里正想着宝宝,宝宝不知是不是也想他,又因他是清醒的,而宝宝正在甜睡之中。
哦,不对,不应该说是甜睡,而是昏迷才对,是一种病态的昏迷,昏迷的人,谁知道他正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