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跪着另三名与他同病相怜的魔将,分别是排行第四的魔兔,排行第六的魔蛇,以及排行十一的魔狗,尽都是一副大难临头,如丧考批的面容。
作事一向谨慎的向邪真当然并未看轻乔乔,故差使了大天魔派给他的四名魔将,欲除去已无利用价值的乔乔。
没想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乔乔果然不负“藏王”之名,在重重包围的敌阵之中仍然可以全身而退,不啻狠狠的在向邪真面上掴了一巴掌。
任务失败的四名魔将最是人心惶惶,他们太清楚惹恼这个大天魔未来的接班人,天魔门新一代中最出色的“魔灵”向邪真,会有什么下场。
魔门中对失败者的处置手段,绝对可以惨烈到让你后悔为什么要生出来!
正当四名魔将的心里如吊桶般七上八下时,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向邪真严寒如北极冰山的脸上竟然出现一丝解冻,接着竟仰天笑起来道:“好一个‘藏王’乔乔,我向邪真毕竟还是小看了你。”
笑声突来突止,接着他以冷冷的目光扫了跪在地上的四名魔将一眼,冷冷的道:
“值此用人之际,你四人任务失败的过失便暂且记下,要是不能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将功赎罪,便自己提头来见我吧!”
四名魔将对这突如其来的恩典简直是喜出望外,连忙叩头如捣蒜的谢过向邪真的不杀之恩。
向邪真对四名魔将的反应,只是冷冷泛起一个极难察党的微笑。
要成为天魔门下一任的掌门,玩弄人心的权术便是必修之课。
反正走了一个乔乔,单凭他的武功仍难对计划有所阻碍,现在施一点小恩惠给四名魔将,便可让他们为自己感恩图报,并在接下来的“杀局”中更加卖力。
现在最重要的,便是上大惨寺,擒下冰儿,以为要胁“武神”应帝王之用。
只要应帝王一死,那两派长达数百年的争斗便可正式打下休止符,届时什么六大门派、八大奇门。东方世家,都将俯首称臣,由他天魔门一脉独尊天下。
想到未来的风光,真要开心的由心里笑出来呢!
向邪真望向痛苦山顶,那里,便将是他雄图霸业的开始当魔门大军来到大惨寺下,”万古云霄,百阶长梯”八个俊挺清秀的大字映入众人眼帘时,他们同时也见到石梯尽头,立着一名老僧。
他身着灰色僧袍,外披上深棕色的袈裟,身材并不特别突出,额头高广平阔,似透着深如瀚海的智慧,长眉低垂,相貌看来应有六十开外,皮肤却细嫩如婴儿.且神光焕发,双目深邃难测,一副得道高僧、悲天悯人的慈祥宝相,正合什低喧佛号。
向邪真心中微讶,他目光如炬,一眼便瞧出眼前这名老僧的修为非同小可,已达返噗归真的境界,只怕比起自己也不虞多让,这在武林中籍籍无名的一间小寺,竟然隐藏有这么一个出人意料之外的佛门高手,影响不可谓之不大。
不禁又暗恨起被逃脱的乔乔,他选择此处作为冰儿的安身之所,确非无端来由。
老僧低喧一声佛号,然后开口向魔门众人道:“诸位施主如此行色匆匆,不知意欲何往?”
向邪真为避免节外生枝,另一方面也要先观察这名来历不明老僧的底细,换上一副平和好看的笑容道:“晚辈与身后同伴均是久慕大惨寺佛名,此次专为参禅拜寺而来,不和这位大师法号如何?在寺中身居何职?”
老僧再低喧一声“阿弥陀佛”然后道:“老袖无色,正是大惨寺的住持,施主们不远千里而来,用心可嘉,可惜敝寺近日另有要务,无法接纳外宾,施主们只怕是白走这一道了。”
向邪真微笑道:“出家人与人方便,大师既知晚辈一行乃是专程而来,不辞辛苦,为何不肯大开方便之门,让我们上贵寺一观?”
无色垂目观心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佛门虽大,却难渡无缘之人,施主们一群人身上魔气太重,显是积恶难返,敝寺小佛小法,只怕唤不回这许多迷途魔心,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施主等还是请回吧!”
向邪真冷笑道:“原来大师不仅佛法高深,还身具慧眼神通,竟能看出我等是魔非人,那么大师也该明白魔门行事,一向没有情理可讲,若大师坚拒我等的要求,只怕贵寺与大师便要毁于一旦!”
无色和平的道:“阿弥陀佛,来则无由,去则无往,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敝寺的建业与老衲这副臭皮囊,都是俗世泡沫,转眼即灭,又何足借哉!”
向邪真俊脸倏忽变得寒霜如冰,冷冷道:“我可没有时间再和大师站在这里大打禅机,摆在大师眼前的现在只剩下两条路,一是交出冰姬;一是任由我们上寺抓人,否则休怪我等要血洗贵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