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缘倒是渴了，一声不吭捧起碗，一碗汤下肚，甜得他心熨帖，眉也不自觉弯起来。

修缘抱着团，一言不发看向对岸，星星的渔火，洒在江上，明明灭灭，三五个人家，早已经熄灯，看不到河这的闹景象。

“你也是，看你最近脸，不大好呢，待会煮一碗红豆莲汤，过来喝！”

修缘接了兔和脯，一一撕了喂给狐狸：

莲生倒是不在意，他用完晚膳就回来了，倚在帐篷角落读经书，见了他，只是略抬，伸手指了指：

狐狸歪着脑袋消化片刻，却始终不肯离开修缘边，最后摇了摇伞状的红底白尖大尾，以示抗议。

莲生却淡淡：

然后便看向修缘：

莲生大概是用余光瞥到了，不知为何，将经书一扔，脸上虽然平平淡淡的，但明显情绪低落。

莲生看了他一，熄灭了蜡烛，二人在黑暗里躺下来，只有红狐狸睡得最香。

团哪里还像众人中威风凛凛的赤仙使，简直就是一只听话的乖狐狸，就着修缘的手将一整个脯吃完了，末了，还添了添他的手，用蹭了蹭他的脚脖，然后又嗖地一声他怀里，睥睨着去看刚才说话的人。

修缘心中咯噔一下，暗不好，看样，这姑娘跟黄岐的关系必定非同一般，心下苦恼不已。

“阿呆，过来。”

“叶蓉送来的红豆汤。”说完，翻了一页纸，若无其事继续看下去。

莲生起，拎了它的尾，作势要把它扔到帐篷外，修缘忙一把抱住狐狸，胡编了个理由：

他学黄岐的言行其实还不到位，所以为了防止错，尽量少说话，在莲生面前，只推说抱恙，嗓不舒服。

“大概是它风怕冷，要缩在我这里取。”

修缘偷去看他，白发散落在颈肩，衬得紫罩衫愈发鲜艳，他用手撑着，也在看修缘，看了半晌，却对狐狸：

几个教众坐在一边，觉得稀奇，烤了些兔给他送去，嬉笑：

“赤仙使今日好生奇怪，以往只黏教主一人，如今竟对首领也另相待。”

叶蓉拉下帘幕，有教众送了烤好的刀鱼和野山去，修缘一个人朝着河边走了两步，坐在河畔，忽然草丛里有动静，红团蹦上他的，坐在修缘膝上，厚实光的发被夜风得轻轻浮动。

“都早些睡下，明天赶路。黄岐与我一个帐篷，若万重光回来，与陆恒天挤一挤。”

“教主莫与它计较，赤仙使又冷又饿，冻了一整日，现下累了，只想歇息，未能领会教主的意思。”

修缘够了冷风，回到帐篷里的时候，和得他脚步轻浮，团则呜咽一声，差在他怀里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