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轻声唤道:“阿欣…阿欣…”
她一听是鹿宽之声音,立即一阵厌恶,只见她吸口气,立即忍住怒火应道:“鹿公子,我在此地。”
说着,她立即丢下麻布及端起洗净之部分茶具。
立见鹿宽笑嘻嘻的跑来道:“阿欣,你在洗茶具呀!来!来!我帮你洗,咱们一起洗吧!”
“不敢当,厅内坐吧!”
“阿欣,我知道你一定因为我前晚没有洗桌椅,你便不高兴吧?失礼!我和饭桶不是故意的啦!”
“言重矣!不敢劳动二位贵公子。”
说着,她便将茶具一一放入柜中。
鹿宽急道:“阿欣,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呀!我和饭桶见到鬼啦!我昨天躺了一天,一共请三位‘仙仔’来收惊哩!”
“见到鬼?”
“是呀?你听我说嘛!”
他立即仔细的叙述听见“啊!”声之经过。
他边说边四顾,一付心有余悸之状。
甘欣晒然一笑,倏地忖道:“他们莫非听见阿仁之声音?不对!阿仁只会发出呕吐声,可能另有别人在戏弄他们。”
“阿欣,你不相信?”
“当然,你们一走,我和爷爷便去洗桌椅,我们洗了一个多时辰,连个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啦!”
“真的呀!可是,我和饭桶都听见哩!而且,我方才去看饭桶,饭桶到现在尚未退烧,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哩!?”
倏听大门口传来:“阿欣,我来啦!”
立见两名家丁扛轿停在大门外。
轿门一掀,范铜立即出来。
鹿宽不由暗骂道:“妈的!死饭桶,你是存心和我拚到底啦?好吧!咱们就好好的拚一场吧!”
范铜一下轿,便快步行来,立听他道:“阿欣,全城之院子,就数你这儿最干净,佩服!佩服!”
鹿宽亦道:“咦?阿欣,厅中之桌椅变了位置啦?嗯!高雅不少,你果真有眼光,佩服!佩服!”
甘欣已经听惯他们的“马屁辞令”所以,她泛然一笑,便道:“范公于,你陪鹿公子聊聊,我去洗茶具。”
范铜忙道:“阿欣,我帮你洗。”
鹿宽忙道:“饭桶,你尚未退烧,你歇息,让我来吧!”
“我已经退烧啦?你瞧我的气色多棒!”
“不对!青中泛黑,不对喔!”
“你才是青中泛黑哩!”
甘欣淡然道:“你们皆坐着!”便立即离去。
范铜低声骂道:“妈的!死阿宽,你方才若不和我争,心肝岂会不高兴,都是你害的啦!”
“妈的!死饭桶,你不在家养病,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妈的!你才该回去养病哩!”
“妈的!死饭桶,你再咀咒我,我可就要翻脸啦!”
“翻脸就翻脸,你想怎么样?”
“我…我扁你。”
“哼!扁我?谁怕谁呀?”
“妈的!你当真要干一架吗?”
“不错!”
“好!时间、地点,皆任你挑。”
“好!今天下午申时,三里坡,单挑!”
“不准带人,敢不敢?”
“废话,单挑就是不准带人啦!”
“好!不见不散!”
“好,风雨无阻!”
两人各哼一声,便恨恨的朝外行去。
甘欣在院中听得一清二楚,不由暗暗摇头。
不久,夏史仁提着污水倒入沟中,再走到井旁汲水,他默默汲满水,便提水入房继续清理。
她目送他入房,神色一片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