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三四天,爹爹他们就回来了,如果那时我还没有赶回,叫江荣随后赶来接应,我会在沿途留下记号的。”
江茶道:“公子已有十年未履中原,路径方向全部不熟,独自一人前去怎么行?还是由属下伴随较好。”
黄云笑道:“你把我看成三岁小孩子了吗?我有嘴,可以问,何况那阳双客的逃亡路线只在长城附近,又有江七和江功,江超三人跟着,只要跟他们三人会合就不会迷路了。”
微顿,又道:“不过,这件容必须瞒着玉儿姑娘,明天她若问起,你们就说我奉爹爹召唤,连夜到七里海去!,千万注意她,别让她仟性乱跑。”
江豹道:“公于今夜就走?”
黄云道:“事不宜迟,当然越快越好,你们去替我安排一匹好马,悄悄牵去庄外大路口上等候,尽量不要惊动别人,我离庄的事,也不可对外人宣扬。”
江豹和江荣应命而去,黄云匆匆返回卧室,取了几件随身衣物,揣些银两,便悄然越窗而出。
来到路口,江豹和江荣已备马等候,殷勤嘱咐一番,黄云上了马,一抖丝僵,缓缓向前行去。
他不愿深夜驰马惊动巡夜庄丁,是以按僵徐行,打算等驰过山脚之后再催马赶路,谁知转过山脚,却突见大路中央站着一个人,双手叉腰,挡住了去路。
月光下,只见那人一身蓝劲装,腰悬长剑,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裹,那双大又圆的眸子里,闪着狡猾的笑意,冷冷道:“表哥起得好到,天未亮就动身啦T”
这拦路的,敢情正是玉儿,黄云心里叫苦,只好勒住马僵,强颜笑:“我有急事去办,来不及跟着表妹告辞,大约三数天就回来…”
玉儿截口道:“这真是巧极了,我也有件事要办,咱们或许还是同路哩!”
黄云看她那身装束和背-卜包裹,便知很难摆脱,略一沉吟,道:“表妹,事情缓急轻重之分,如今爹爹和两位叔叔都不在庄中,咱们俩再—齐离开,谁来看顾燕奶奶呢!”
玉儿道:“这话多奇怪?姑父走的时候,把奶奶的安全交付给你,现在你也拍身…走,却把担子架在我的肩上?你都不管,我还管得了幺?”
黄云柔声道:“我是迫不得已,若等爹他们回来,恐怕耽误大事。”
玉儿仰面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事情和我一家血仇有关,难道我能不闻不问吗?”
黄云道:“表妹是不肯相信我?”
玉儿道:“那倒不是,但表哥若想撇下我,却是办不了的。”
黄云情知无法劝她回去,默然良久,只得叹口气道:“算我说不过你,既然你决心要去,怎不准备马匹,须知咱们时间匆促,途中万不能拖延。”
玉儿笑道:“谁叫你走这么急,人家来不及嘛,事已如此,只好先委曲一下,进城以后再买一匹吧!”
黄云无可奈何的点点头,伸道:“那就快些上来,别再耽误赶路了。”
玉儿欣喜道:“谢谢表哥。”纤手一探,抓住黄云的腕肘,一旋身,跃上了马背。
黄云低声叫道:“坐稳了!猛抖丝僵,一骑双跨,绝尘向城中驰去。
两人在城里添购了一匹马,趁着暑曙光初现,双骑并僵飞出东宜门,取路北上,直奔古北口。
黄云根据江城的密报推断,阳双客人关后的路线,避开官道,沿长城西行不外有两个目的:其一,是藉山区掩蔽行藏,以便逃避追踪。
其二,是掠冀北边塞通过,企图远走西北荒漠,觅地藏身。
是以两人出城之后,便兼程赶往长城一带,抵达古北口,再折向东行,也沿着长城反迎过去,这条路线虽然难走一些,却是一条捷径,而且,边塞人烟稀少,沿途打听消息也比较方便。
谁知他们一路绕着荒凉的长城搜索,山黑峪关折转向南,经过将军关又转向东行,围着兴隆山麓兜了个因了,一直赶到雾灵山的马兰关阳近,仍然毫无踪影叮觅,甚至连江七等人预定沿途留下的连络标记,也没有发现一处。
这情形显示了两种可能,如非江七等人钉脱了线,就是中途发生意外变故,阴阳双客已经改变方向,根本没有朝古北口这边来,尤以后者的可能性最大。
黄云心头暗暗焦急,偏偏玉儿不停的追问道:“怎么还没有消息?会不会是密报弄错了?你凭什么判断他们一定会朝这条路—上来?
如果他们不走这条路怎么办…”
她越是问个不停,黄去心里越急,却又不得不强作镇定,装得胸有成竹的样子答道:“他们画伏夜行,一定就会有发现了。”
玉儿道:“假如咱们一直寻到山海关还没有发现,那怎么办呢?”
黄云笑道:“不会的,有江七等三人跟踪他们,决不会没有消留下来。”
其实,他心里说得很有把握、自己却毫无信心,皆因古北口至北海关之间,马兰关是通衡去处,再往前去,途中只有更荒凉,遭遇阴阳双客的机会也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