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升起疑窦,却已无暇细思,遂借着枝叶遮掩,举步迳向庙后绕来。来到庙后,见这庙宇青砖碧瓦,似新建不久,四周由五尺余高的红墙围定,无从看清庙内动静。
这红墙围至庙后,在墙上却留有一扇小门,门前一条羊肠似的小径,穿过这片树林直达山腰。这小门似是适才有人进出,尚是半开着留下尺许宽窄,正好容一人侧身进出,远远从这门中,已觉出庙后院寂无人声。
吕天松虽知庙内已有武林高手,若被发觉自己潜入,必是一场是非,但为了觅得布玉虹行踪与一究这五人来历,说不得只好冒险一试了!遂一打量出四周无人,一紧腰间宝剑,就轻步来到门前,按身而入,这时已闻前院传来一阵马嘶人语之声。
他不敢怠慢,一见正殿左侧房后开有一扇偏门,迅即来到近前,举手轻轻一推,内里并未扣锁,已是应手而开。赶即闪身而入,原来已进入这庙的左厢房之内。
这左厢房紧接着正殿,侧面有一窄门与其相通,房内除一粗木桌之外,别无他物,心知必是由前院通入庙后必经之地。这时,已听到正殿内隐隐有谈话之声传来,为恐有人进出被其发觉,不敢多所停留,遂提气轻声,沿着墙边走到门旁,溜入正殿之内。
身方入殿,骤感一暗,待留神一注视,原来这门前正靠着正殿神龛之后,光线为神龛遮挡,是以显得阴暗。神龛高达二丈,宽有三丈余,摆在这正殿之上,两侧仅空出供人经过之路,龛中香烟缭绕,烛炬通明,在后却看不出是供的何类神佛。
这时,已听到一粗壮之声道:“侯堂主!此地离岳阳已是不远,既有裘堂主兄弟已赶往前面,谅那小子定然逃不出手去!”吕天松闻后,心下一惊,暗道:“这不又是猛虎帮人物吗?倒不枉我冒险来此一探。”随即凝神一听。
却有一洪亮之声音道:“焦香主所说虽是,但目前武林中已有风声传出,难免有那班自命为侠义道的人物,不来乘机插足,如此,那事情就很难说了。”这声音入耳,吕天松虽隔着神龛见不到这说话之人,却已知其内功已深达火候,哪敢稍有大意。
这时陡闻适才经过的那左厢空房之内,响起一阵轻微脚步之声,已知有人打从庙后进来,若不即速隐藏,必会被其撞见。但一打量这神龛之后自己这立身之处,却是空洞洞的无处可藏,仅头上屋顶瓦下有一根横梁尚可藉之暂避一时,但又极易为前殿谈话之人发觉!这刹那之间,步声移近,吕天松已无暇多做顾虑,只得屏息凝神,双臂轻抖,人影弹地拔起二丈余高。
待拔起的身形接近横梁时因虑为前殿之人所见,不敢迳落粱上,遂右臂上迎,箕张五指早就贯注了鹰爪功力,已轻轻抓着那根横梁,身体已凌空悬住。就在吕天松刚将身形拔起,那打从庙后进来之人,亦已进到神龛之后,同时,前殿谈话之人似微有所觉,谈声戛然而止。
只听那宏亮之声低喝道:“谁!”这时,那来到神龛之人,闻声忙答道:“侯堂主!是我。”吕天松暗中叫了声:“侥幸!”这时已打量清眼前神龛上与屋顶尚有约二尺距离的空隙,正可容人隐伏。
遂借着这答话人转入前殿之脚步声,拧腰甩腿,已轻如狸描般飘落其上,待屏住呼吸,向前殿看时。只见在殿外走道之下,摆着一张长几,几上摆有数盘食物,两旁坐着四人,侧面立着一人正是道上所遇,旁立的系是那秃顶广额汉子。这时正向那靠东首并排而坐的两老者恭身行礼。
这时候,只见靠西面而坐的浓眉大眼壮汉问道:“焦香主!信鸽曾放过,岳阳方面有什么消息传来没有?”吕天松一听,暗想:“原来在林中所见信鸽,系是猛虎帮用来传信的。”却听到这秃顶汉子答道:“信鸽已放出,听此间联络兄弟说,那叛逃弟子已中伏受伤,却又为一少年救去,裘堂主等已与那少年会面,现尚不知结果如何。”
姓焦的将话一说,靠西坐的那两中年汉子均面露惊诧之容,两老者却是神色不动的用着食物。待其将话说完,紫面老者却道:“现离岳阳已近,既已有变,待马匹稍歇,就动身赶去接应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