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随之蔓延开来。布玉虹忽睹其身形摇晃欲倒,心中大惊,再看其面色铁青,还以为有人暗算,匆忙中顾不了男女之分,娇躯一闪,已上前将其扶住,同时举目一察四周,见了无异状,方始放下心来。
正要开言相询,这时吕天松已复提气行功,将掌毒蔓延之势阻住,但必须立即行功将其迫出,方可无碍,遂将情形略向布玉虹说明。布玉虹闻言,立即将其扶至一株巨松之下,使其跌坐行功迫毒,自己亦于对面陪坐,替其戒备,并自行运功调息。
过了约一个时辰之久,布玉虹已行功完毕,一视吕天松时,见其双睛微闭,面色凝重,发间缕缕热雾蒸腾。知其正以内家上乘功力,导使血气逆行,将染入体内掌毒迫出,现功力凝聚丹田,百骸松弛,正是紧要关头,不能为外物侵扰!否则,轻则前功尽弃,伤势加重,重则将走火入魔,人即瘫痪,遂轻轻跃起,来到林遑四周巡视,以防有人突然闯入来扰乱其行功。
布玉虹于林木四周绕行了数匝,约莫过了一盏热茶之久,再回到原地时,吕天松已是功行圆满。他一见姑娘到来,赶即起身向其一礼为谢,并相询停歇之所,知其亦在城内一客栈之中,与自己所居迎宾楼相距不远。
这时,两人一打量天色,这一阵耽搁,已是星移斗转,月色西沉,约莫已是四更将过,遂不再停留,缓缓并肩朝城内驰回。奔驰中一面商量,既是醉叟在岳阳一度显踪,虽是在今夜未见,必然另有其故,在未获得其指示前,两人决定暂不离开岳阳,借此就近一览洞庭湖光景色。
这一路边驰边谈,不觉中已至城旁,两人轻功卓绝,略一打量城墙,即越过护城河沟,借护城墙砖缝突凹之痕,攀缘而上。眨眼翻入城内,来到迎宾栈附近屋面。
这时,星光下只见布玉虹停步稳身,扬臂指着一座较大房舍含笑向吕天松道:“此处却是我之所歇店房,明朝请师哥在客店相候,我当亲自过访相邀出游。”说完,已是身形跃起,向其所居店房落去。吕天松已含笑扬手道:“如此倒劳动师妹兰步了!”话未完,已见姑娘纤影隐藏入屋角暗处。
顿时心头如有所失,呆立良久,始返身回到自己房舍,就身畔掏出火石火镰,燃起桌上油灯。就灯下一检视行囊,果然已为人翻搜过了,遂略事整理,再一观看天色,离天曙尚有一段时间,遂熄灯就寝。
身虽就榻,但却难以入梦,昨宵以来所遇,忽又一幕幕地展现眼帘,一时之间,那伤者临死时痛苦之状。三凶的横暴,裘氏兄弟之阴狠,荆楚一矮之滑稽突梯,还有那新谈的师妹,慈云圣尼弟子玉蜻蜒布玉虹姑娘。以及那觅取武林瑰宝“维摩宝册”的珍图,即将到来的猛虎帮高手等等,就如潮水般涌现!心头亦是骛怒喜悦交织。
尤其是想到这位玉蜻蜓布师妹,那端庄的容貌,玉立的倩影,似水般柔情,绝顶的武功。无一不使自己倾心陶醉。吕天松思潮起伏,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方始朦胧睡去,一觉醒来,已是天色大明,赶即起床招呼伙计洗漱。
这时早已有两名伙计一旁垂手侍立似是专为侍候吕天松似地,闻声已将茶水送上却仍退至门外拱立并不离去。吕天松倒是诧异起来,却思不出是何原故,遂也听其自然。原来,大凡开店之人,必是久经江湖阅历,店家见这客人虽是年轻公子,却是气宇轩昂,身随宝剑。
且傍晚时尚有猛虎帮人物来探询其清,心中已知必是江湖人物!故特嘱伙计小心侍候。吕天松洗漱毕,为恐布姑娘来访,随即吩咐伙计道:“待会如有一位姑娘来访,则不须事先通报,可迳将其请来相见!”伙计聆言唯唯应是退去。
片刻,只见伙计闪身而入道声:“公子爷约的客人到了!”立即让过一旁,待客人入房;
吕天松这时陡觉眼前一亮,随见伙计身后进来一衣着华丽,亭亭身影,正是布玉虹到来,却忙含笑相迎,方说了声:“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