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别‘糗’我啦！那些汇票每张都是一千两黄金，凭我这副寒酸模样，若去兑现不被当成小偷才怪！”

四年前的一个黄昏的时候，石虎狼狈的和城西的土龙了一架。土龙虽然年纪比他大两岁，块也比他大，却仍被他的灵活手及悍不畏死的“气魄”揍得哇哇大叫，落荒而逃。石虎虽然也是黑面，伤痕累累，却衔尾猛追。

“哇！一万多两黄金只要兑换十两银，此事若是宣扬去，不被别人认为是傻瓜才怪！哇！真是鲜呀！”

他也越来越“大尾”（老大）了。他的外公是个落第的穷老秀才，在城郊设了一座私塾。这位老先生对学童得很严，学童们见了他，无不害怕得要命，但他偏偏就是不住自己的外孙。石虎虽然顽，书却念得很好，他从小天资过人，到十二岁那年，五经就已读完，而且还写得一手好字。

“老大，棺材店门那盏‘气死灯’又亮啦！”壮少年一闪，立即掠到黑猴的边，欣喜的：“哇！黑猴，咱们去瞧好戏，走！”

黑猴却讷讷的：“老大，你去吧！我…”

壮少年双目一亮，喜：“哇！你怎么知？”

“哇！黑猴，你‘发’啦！壹万贰千两黄金，乖乖，吓死人！”

“十二张！”

“哇！我来设法兑现，这阵弟兄们皆苦得很，若能换些现银，拿来，不无小补。哇！该动动脑！”

“太好啦！兑现之后，只要分给我十两银就好啦！”

“这…是很，可是‘老二’粘答答的，怪的！”

他外公的书房中藏书极丰，石虎不但课业应付裕如，连外公的那些藏书，也多半被他浏览过了。这些书当然是偷看的。所以，他不仅比同年的孩长得壮，书念得快，就是世故方面，也比同年的孩，懂得不少！

“哇！有这妙事？我倒要试试，哇！你到底去不去？”

壮少年手中那本小册，福德祠大炉内，笑：“哇！四年前在‘胡须’那儿摸回这本册，用的哩！”

怪的是土龙逃辜家废宅后，立即消失了影。好端端的一个人，好似泡沫般消失了。石虎不信邪的在及人腰的荒草中搜索着。当他搜到颓落的假山附近时，陡觉足下一空，掉了下去。吓得他“哇！”叫了一声。

黑猴笑：“妈的，我每次摸，总是摸到银票，有够衰。”

“老大，‘胡须’又来了！”

壮少年听得哈哈大笑。半晌之后，只听他问：“哇！你一共有多少张银票了？”

说着，作势打！瘦少年就跑，一溜烟跑到祠前。

“老大，瞪啦！有啥米路用（有何用）！”

黑猴一想有理，欣喜的：“嗯！行得通。妈的，‘胡须’这‘查某’也真利害，竟会有人送她那么多的宝贝。”

“妈的，下回我才不拿这些破银票了。”

所幸他甚有正义，否则必是柳州城一害。柳州城乃是石虎外婆的家。他三岁的那一年，双亲门购买年货，不幸渡船翻覆，双双遇落难，从那时起，他便投靠在外婆家。外公外婆哪有不疼外孙的，何况他又是一名孤儿。所以他过得非常放任而自由。

黑猴被急了，胀红着脸，讷讷的：“老大，上回我看了‘胡须’‘办事’的情形之后当晚竟‘漏电’（梦遗）了！”

“走啦！”说着，一拉他的手天喜地的朝山下行去。这位壮少年姓石，单名虎，乃是城中有名的顽童。众人皆喊他小黑虎。自四年前他就是城中一群顽童的老大，无论什么调捣的事，他差不多都“一脚”乃是一位令人疼的人。即使是年纪比他大两三岁的孩，也得乖乖的听他的指挥，如果对方不服从，他一样公事公办，照揍不误。

“哇！真是鲜事！竟有人不要钱的！”

壮少年右手一抬，叱：“哇！乌鸦嘴！呸！”

“哇！黑猴，你就避得远一，不要听，也不要看，等到他们办完事，咱们再去瞧瞧有什么宝贝。”

“这…我是很想去。可是又怕‘漏电’。”

壮少年说：“哇！那条秘只有咱们二人知，你惊啥米？”

“哇！黑猴，你一向最‘阿杀利’（脆）的，今天怎么嘴着一个‘卵’，说话吞吞吐吐的？”

“哇！黑猴，你找我有啥米‘代志’（什么事）！”

“哇！漏电？哈哈…”他抱着肚哈哈笑着。对于他们这些未成年的小伙来说，漏电是一件很“糗”的事！黑猴被笑得红着脸抬不起。好半晌，壮小拭去角的泪，问：“哇！黑猴，漏电不？”

黑猴急：“不是啦！老大你也知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你的，我哪里会怕被逮到呢？我是…唉！怎么说呢！”

“这…这…”“哇！说来听听啦！莫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