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赵雨樱原来不在西极城赵府，人已经到了西陆边缘一个赵阀的浮空艇转驳基地。千夜心里明白，赵雨樱是中断了疗伤过程，专门来接自己，若再拖延下去，她真可能会跑到永夜来，亲手把他抓到赵阀去。

“还没有，若是好了，她哪还能老实待在家里？”赵君弘顿了顿，温和地：“四弟如今总领赵阀血战的诸支战队，无法脱，所以由我来陪你去西陆。”

千夜刚走，宋宁就派人将南小鸟请到书房。

“君度这次回赵阀晋升战将的时候，把你的事情告诉父亲大人了。所以，你这次回去，父亲大人会在，要给你的东西也在他那里。”

千夜绷的略略放松，一浅浅笑容“二公如果有兴致，我可以奉陪。”

赵君弘中的父亲，自然就是承恩公赵魏煌，也是千夜的父亲。

望着亮了大半个城市的灯火，又转过，目光越过城墙投向无尽荒野。

引擎轰鸣，已经有了岁月痕迹的浮空艇腾空而起，飞向茫茫天际。南小鸟在原站着，直到浮空艇完全消失，才慢慢转离去。在她尚有稚气的脸上，不知何时爬上了许多忧伤。

听到这里，千夜心中莫名的放松了些许，室内再次归于静默。片刻之后，千夜的声音终于响起：“如果可以，明天发吧。”

有些事情，终究无法回避。

“我站着就行了。”南小鸟却很冷淡，显然上次宋宁劝她离开千夜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遗忘。

行程预定在第二天清晨，暗火没有多少人知千夜要远行，南小鸟是其中之一。她一路将千夜送到浮空艇门，多少次言又止，直到浮空艇的门关上，也没能将想说的话说。

赵君弘轻轻：“当年，我和大哥、三弟都已经学，家里只有君度，所以他曾经和你格外亲近，或许你不记得了…那件事情的发生，他并没有亲目睹，但仍然对他冲击很大，这些年都心结不解。”

千夜拭完双生，忽然：“赵四公说，他手上有一块我母亲留下的晶锁片。”

“因为当初事情发生时，父亲大人还在万里之外和叛军作战。等他听到消息赶回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雨樱？她的伤好了？”

赵君弘也在上下打量千夜，笑：“我们约战的时间都已经过了，可是看来，我是越来越及不上你了。”

赵君弘黝黑邃带紫的双蓦然一亮，颇有跃跃试之意，随即遗憾地：“原本铁幕血战正是大好时机，你我并肩战斗，也好较量一番。可惜雨樱正在西陆等你，她早就放了话过来，若你再不去，她就亲自来抓人了。”

千夜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忽然觉有些恍惚，隔了一个大陆的天玄狩似乎就在昨天，又好像已经是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他突然心中一动，低下。一段街上，肩踵的人群中，有个年轻男驻足抬，望了过来。

前往暗火基地的路上，千夜才知，赵君弘是一个人来的，没带任何随从护卫。赵阀在血战战场上局势张，赵君弘掩饰份孤前来，就是不想节外生枝，惊动他人。

千夜沉默了一会儿，才：“赵二公。”

“坐吧。”这一次宋宁和颜悦，不再和以往那样冷漠。

与天玄狩时相比，赵君弘的气质有很大变化，张扬的傲慢完全收敛在沉稳的眉下。他穿着一普通武士服，背上的银翼幻想完全罩在连帽披风下，除了那优雅的姿外，乍看去与来来往往的战士没有什么两样。

千夜回到暗火的住后，就开始收拾行李，实际上也没有多少东西需要带的。赵君弘此来本就要掩人耳目，于是一直留在了千夜的房间里，两人谈得不多，实际上都在小心翼翼绕开一个话题。

千夜又沉默了。

“然而那事内情十分复杂，我们努力多年始终无法得知始末。到如今，当初牵涉其中的人也大多已经不在了。如何，还是让父亲大人来说吧，不过也许他能够告诉你的也很有限。”

那人凌空浮起，一步一步走到千夜面前，浅短发被风得不断扑打在俊的脸上，他微笑：“千夜，很久不见。”

千夜再次沉默。

“上面风不大吗？”一个声音在近边响起，与此同时还夹杂着咿咿呀呀的糯童音。宋宁站在下方街上，笑看着两人，朱姬如树袋熊般手足并用挂在他右臂上。

“为什么？”千夜终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