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废墟对峙

“你确定那人死了？我真杀了他？”李佳嘴里问着，手中却jinjin握着那把带血的刀。

“真的，真的。杀了个杀才。你是正当防卫。你自己都说了好多遍了。”陈汉生一边说着，一边四chu1观察。

学校的边门进去是一条林间小路，平时走得人不多，在早上这个时点，就更没什么人了。李佳觉得周围的场景很熟悉，不过路面上的裂feng和倒塌的砖墙，提醒着他，世界都变了。

“你怎么说得那么轻松？那可是条人命！”

“还能咋办？给他zuo法事？先想怎么保住我们自己的命吧。要是只有我们两个在这里，嘿嘿…”老陈发chu了笑声，里面却没丝毫笑意。

“没人么？”李佳这时也顾不上之前的事了，只得和老陈一起东张西望。现在最急迫的事，是找到一个人，一个和他们俩一样的地球人。两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他真是无法想象，自己和大叔两个人如何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活下去。

李佳胡思luan想着，一会想自己应该卖包子还是造玻璃活下去，一会想如果被一个红mao紫yan的姑娘霸占了，孩子会是什么模样。忽然听到大叔的一声大吼：“有人！”

李佳觉得大叔的声音如洪钟大吕，把他震回了现实世界。他往大叔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宿舍区那边有人影晃动。

一栋七十年代的老宿舍没有挨住之前的冲击，塌了。房子的前立面几乎完全坍下，后墙和侧墙却像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一样，颤颤巍巍地耸在那里。这时在废墟上，已经有不少学生自发组织起来，救援那些被埋的同学。然而几声吵骂划破了沉闷而凝滞的空气，似乎有人起了冲突。

“是季益君！是我zuo辅导员带的班级！这些小子怎么回事。”李佳遥遥望了一yan，急忙握着染血的菜刀往那边冲去。

“喂！菜刀放下！”老陈追着他喊d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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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说！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

“都是你蛮干害得！你就是个刽子手！”

好几个shen上满是灰尘，还挂了彩的学生站一chu1石堆上，围着季益君大声叫嚷。

季益君是大一新生，脸长得俊秀帅气，不逊那些偶像明星，shen材因为习武的关系，肌roujin实，线条liu畅。可此时此刻，他白皙的脸已经涨成了红se，线条分明的鼻子正pen吐着cu气，眉角的一dao小疤痕更是扭曲了起来。他听到这些“忘恩负义”家伙的质问，只觉得怒气充满了xiong膛，人都快炸了。他环视左右，目光扫过那些责问他的学生，像一只年轻的狮子，要一一记住自己的猎wu。

“老四前面还和我说了个笑话，让我放心。转yan就…”一个daiyan镜的男生，蹲在一ju满脸是血的尸ti边上，把tou埋在胳膊弯里，低声chou泣起来。

季益君不耐烦地看了他一yan，心中本有的一点同情也不知dao跑哪儿去了。这又不是他害的，这些人为什么要和他纠缠不休？他一挥手打开前面几gen指指点点的手指，用恶狠狠地口气又说了一遍：“我再重复一遍，我只是尽力救人，墙要塌我也没办法。”

“要不是你逞英雄，ying要去搬那gen石柱，怎么会塌。我们都说了要慢慢来的。”一个高个男生上前一步，就要去抓季益君的衣领，却被他轻易闪开了。季益君反手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口，随后振臂一推，对方就倒飞chu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季益君也不上前，就遥遥指着那倒地的男生喝dao：“放pi，他一直在liu血，哪能慢慢来？”接着又指着周围的人说dao“要不是我动作快，你们中间好几个还在石tou下面埋着呢。”

这也是实话，这栋宿舍楼垮塌半边的时候，季益君正chu门打水，看到屋子坍塌，他不顾危险，招呼大伙救人。说起来这里不少人也都得到了他的帮助。可是他暴怒的语气和把人摔飞的动作太过分了些，学生们顿时sao动了起来。有好几个学生上前把季益君围住了，他们纷纷为躺在地上的那位打抱不平，不过几句狠话过后，吵架很快就演变成了推推搡搡。

“就凭你们几个，还想和我过招？”季益君两三下挡开袭来的手脚。退后一步，撩起袖子，摆chu一个架势，大叫一声：“有本事就冲爷爷来！”而周围的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想给季益君一个教训。烈日下的废墟上，一场不合时宜的殴斗即将开始。

“不许打架！”

就在此时，一个响亮的女声cha了进来。大家纷纷往声音的方向看，原来有个女生从安顿伤员的地方跑了过来。季益君只看了一yan，目光就没离开过她，直到她轻巧地tiao上石堆，站到众人面前。

这姑娘给他的gan觉很特别。虽然从长相上说，她肯定也算得上好看，眉mao很直，yan睛很大，鼻子也很ting。但是让季益君注目的，却是她整个人散发chu的一gu英气。不，已经不是英气了，简直就是一zhongjing1悍的味dao。

季益君从来没想到过，用jing1悍这个词去描述一个漂亮女生，但是此时此刻，他看到她扎着一gen很短的小辫，shen着一条满是灰尘的niu仔ku，同时又把衬衫的袖子卷起，还支着一把铲子的样子，顿时觉得没有其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