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上司的问题，杨富贵心里面虚的要命。这些问题是杨富贵和厂里最近一年多焦烂额的时候才不得不去面对，不得不去分析，最后才得了一个比较完整的结论。自家的事情自家最清楚，杨富贵在几年前可一都没看到这个危机。那时候能够成为向省里提供大量税收的骨企业，杨富贵觉得自己脸上极有光彩。而那时候的周正雄也毫不吝惜给杨富贵大的荣誉。“先工作者”“劳动模范”，哪怕这样的荣誉规定是要全面倾向于一线劳动者，大的荣誉也接二连三的落在杨富贵上。

艰难的想咽，杨富贵发现自己嘴里的发苦，原本摆在周正雄和杨富贵面前的两个茶杯此时已经带着里面的茶一起在墙上粉碎骨了。杨富贵只能带着苦涩的枯涩声音说：“周书记，咱们厂最初几年还行。可后来新技术来了，那些机床度跟不上。产品的质量就上不去。那时候就该对设备行更新。可那时候…那时候…”说到关键，杨富贵说不下去了。

听了这话，周正雄睛里面仿佛要火来。他双目圆整，瞪着杨富贵一字一句的问：“那你几年前为什么不给我说？”

事情发展到今天，杨富贵已经不知该说什么。除了低挨训之外，杨富贵什么都不到。不过这表现并没有让周正雄消气，反倒加倍的激起了周正雄的愤怒。咆哮声把屋震得几乎要嗡嗡作响起来“你说！你说！你这些年都是什么吃的！老我为了拿下机械厂费了多大力气，好好这么一个厂竟然被成这样。连工资都发不来，你平日里除了哭穷之外你还过什么正事么？！说话啊！你哑了不成！”

周正雄完全没考虑这件事，接到赵四下令放人的消息之后，周正雄气的在墙上摔烂了两个茶杯。茶杯摔完，他就冲着吓得有些瑟瑟发抖的机械厂厂长杨富贵吼：“看你都了些什么好事！”

“那时候怎么了？说啊！”周正雄喝。

“我不是说这一年多，我是问你为什么几年前你不说？”即便是愤怒中，周正雄也没有失去最起码的冷静。他准确的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既然这个问题是几年前就已经埋下了，周正雄完全不记得几年前杨富贵对此有过丝毫言语。

这倾向于一线的劳模评定规定源自光复军评功规定。韦泽好多次反复调过。“那些在一线战斗的指战员们面对的是大的考验，生与死就在一瞬间。他们到底是英雄，还是得过且过，或者脆就是狗熊。只有在生死边缘的环境下才能得到考验，只有在生死边缘的环境下才能被证明。我们在后方指挥的不该，也没理由去评战斗英雄。”所以光复军的战斗英雄们98%以上都是一线战斗人员，2%的才是连排级之上的军官。而这些军官能得到这样的荣誉，无一例外的都是他们在战斗最艰苦的时候亲自上火线参战立下绝大功劳，才得到了如此荣誉。

杨富贵

。如果两重门都关上，任何谈话的声音都无法传来。不过事实证明没有不透风的墙，周正雄的办公室中传颇为响亮的几声摔破东西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怒吼的声音在走廊里面也隐约可闻。

杨富贵毕竟是军人，升是一刀，缩还是一刀。事已至此，他也没了再退的空间。杨富贵说：“那时候您为了其他厂的事情，要我们厂把所有的利都拿来给省里。结果机床没办法更新。机床度上不去，造来的东西买的人越来越少。”

“我不是说过了么，可是您说省里没钱…”杨富贵声音低了下来“我最近一年多打了很多报告给您…”

见到老上司如此失态，杨富贵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作为周正雄非常重的人，杨富贵最初上任的时候可是意气风发要大一番。一来是要让自己一番工业，二来也要让老上级脸上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