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此消息就连我也是前日起程之前才得到的。我家元帅命信使带来口信,说假如守将是德川的旧人的话,那么就尽量劝降,以节省时间和兵力。”
“德川的旧人?”陈唯一问道“这么说来,这眼前的鹿儿岛城的守将就是德川的旧人喽?”
刘国轩点头应道:“正是!昨日炮击之时,我派了几名细作上岛,据细作禀报,那鹿儿岛城的守将名叫松平信纲,原是德川幕府的大老,是徳川家光的亲信,上次倭寇入侵扬子江之战,就有此人参与,不过后来倭寇兵败,他却先一步回到日本,虽然徳川家光并没有惩罚他,但是却渐渐疏远了他,后来向井氏坐大,到处拉拢德川的旧将,于是便将他也拉了过去,不过,按理说他应该还是对徳川家光有那么一些旧情的,何况现在大军压境,他也应该知道投降是最好的出路。此次前来劝降的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幕府将军徳川家光本人。”
“哦?是他?”陈唯一皱着眉想了想,随后问道:“若是劝降不成功的话…”
刘国轩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杀机,他向四周望了望,随即说道:“那么就是说徳川家光已经毫无用处了,他的大限也就到了。”
听完这句话,陈唯一与朱敢两人对望一眼,心中微微一凛。
刘国轩自然知道两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解释道:“是这样的,想必二位应该知道我家元帅的先父是怎样遇害的吧?”
陈唯一点点头,说道:“知道一点儿,是被入侵扬子江的洋夷所害,听说连尸身也没有留下,唯在老家有座衣冠冢。”
刘国轩咬了咬牙,随后恨恨说道:“那派遣洋夷来到扬子江的不是别人,却正是这徳川家光!虽然他一直抵赖,说是他手下人的私自行动,不过,我家元帅心里清楚的很,真正的元凶正是此人!只不过,由于我家元帅为了长远大计不得不暂时跟他装糊涂,所以就没有跟他计较。现在,若是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用处,那么留他何用?正是我家元帅报仇的机会到了1
陈唯一长长舒了口气,说道:“这是你们元帅自家的事情,我们自然是不能插嘴的,不过,德川部下尚有两千余人的部队,此刻正防守于西边侧翼阵地,若他们听闻德川被杀…”
刘国轩冷笑道:“他们不会知道的!因为我可不会动手杀德川,此次劝降若是失败,那么德川就没有任何用处了,我将把他和他的全家都从种子岛移到南洋去,听凭元帅发落,至于他的这些残兵嘛,也将跟着德川一同前去。我现在向二位说起此事,正是为了知会二位一声,待德川前去劝降守将之时,二位千万要多加留意德川部下的动静,一有异动,就请二位不必留情,尽数剿灭就是!以防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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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刘国轩所料,已经病得爬不动的徳川家光没有完成他应该完成的任务,鹿儿岛城的守将松平信纲不仅没有接受投降的最后通牒,而且将徳川家光带到城里的人全部杀光,只将徳川家光一人赶出了城。
当徳川家光艰难的爬回镇虏军前沿阵地的时候,刘国轩已经不再象送他进城时那么热情了,除了一句冷冰冰的“你回来了”的话之外,再也没有了别的话,而且他立刻就命令身边的亲兵将徳川家光用担架抬回战舰上,连夜将他送回种子岛严加看管,只等他的命令一到,就立刻将他全家送往南洋。
朱敢与陈唯一自然是不会可怜那个看起来十分落魄的老头儿徳川家光的,在他们看来,眼前的那个连走路都已经走不稳的老头已经是半个死人了,也许不等他到南洋,就可能一命呜呼,郑森能否亲手为他父母亲报仇还真是不好说。
不过,他们现在是没有更多的心思管这件事的,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攻击鹿儿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