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那名年轻、俊俏的翻译,由于神甫也将自己的酒让给了那翻译,所以,那名翻译喝的很痛快,不多时就已经有些醉意了。
冒襄很吃惊于那马车夫的身份,因为从那客栈掌柜的表现来看,马车夫的地位应该相当高。百思不解之下,冒襄便请安文思神甫帮助询问。
安文思神甫很乐意为冒襄效劳,于是很快带着那名走路有些踉跄的年轻翻译去找那客栈掌柜询问,过了一会儿,他们急匆匆的返回了房间。
马车夫的身份很快就弄清楚了,原来,在这个教派之中,一共分为几个等级,最高的等级就是“教宗”自己,他才是整个教派中不可质疑的主宰,对所有的教徒拥有绝对的权威;仅次于“教宗”的,是一个称为“教务团”的组织,负责主管教中大小事务,其成员全部由那“教宗”任命;“教务团”的下面,就是普通的教徒了,那马车夫就是教徒。
其实说起来,那马车夫的身份地位并不高,但是,由于在外城中的大部分人,包括客栈的掌柜在内,他们大多数都不是教徒,或者说,他们是等待那“教宗”与“教务团”考察的“准教徒”因此,在他们面前,马车夫就显得高人一等,说话自然有分量了。
冒襄很是奇怪,他不明白为什么那马车夫能轻易取得教徒的身份,而其他的人却还要等,特别是那客栈的掌柜,起码在这里已经一两年了,可是却仍然未取得教徒的身份,这让他非常迷惑,他不知道这个教派是如何分清楚人的民族或者是种族的。
安文思神甫接下来的话解答了他的疑问,原来,那教宗招收教徒的条件非常苛刻,首先必须满足一些外貌条件,比如说,金发碧眼的德意志人只要承认他的权威,那么就能很容易的成为教徒,而其他的人若想成为教徒,则必须用一套相当复杂的尺子和工具,将头颅以及身体的各个部位的尺寸量清楚,只有合格的才能成为候选者,而即使是这样的候选者,若是没有为教派立过什么功劳的话,那么也不能成为教徒。因此,现在这里的所有准教徒正在等待立功的机会,他们准备为教宗进行一场新的战斗,以便能使自己早日成为正式的教徒。
冒襄还是有些奇怪,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挤破脑袋要当教徒,还是安文思神甫解答了他的问题,凡是正式教徒,除了能够住上最好的房子,并享受到仆人的服务之外,还能领取相当多的金钱,而这正是外面那些光着脚板的人们所非常渴望的,为了这个,他们将不惜一切代价。
冒襄心中一阵冷笑,他现在终于彻底明白了,说到底,这所谓的“圣教”还是用利益诱惑人们去为他们卖命,与世俗中的那些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可怜这些头发不是金黄色的人们,他们中不知道将有多少人为了这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死在战场之上,最终得利的恐怕还只是那“教宗”一人而已。
接下去的事情就相当的无聊了,冒襄侧躺在窄窄的床板之上,耳朵里听着房间外面那些闹哄哄的声音,鼻子里闻着从屋子门逢中传进来的浓烈的酒气,眼睛看着坐在床头书桌边正在写信的安文思神甫,心中渐渐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冒襄见安文思神甫已经写完了信,遂问道:“安先生,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安文思神甫显然有些惊讶,他问道:“怎么?冒,你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