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玉姬盯着林清华那试图躲闪的眼睛,说道:“我应该叫郑玉姬,相信你应该能从我的这个姓氏中猜出真相来吧?”
林清华心中猛然一震,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全玉姬那渐渐平静下来的俏脸,说道:“你…你姓郑,莫非…莫非郑芝龙是你的什么…亲戚?”
全玉姬苦笑道:“你猜出来了。不错,郑芝龙确实是我的亲戚,确切的说,他是我的父亲,亲生父亲!”
“这个…这个…怎么一回事?”林清华已经完全糊涂了“你在朝鲜,郑芝龙在福建,这个实在是有点儿远了吧?”
全玉姬转过头去,逼开林清华那让她感到不安的目光,望着那紧闭着的窗户,说道:“你一定知道,早年我父亲郑芝龙曾经在日本经商的事情吧?”
林清华点头道:“知道,他就是在那个时候逐渐发迹的。”
全玉姬目光忽然变得有些迷茫,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但是她沉默了半天,却象是什么也没有想清楚,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的母亲也是大明朝的人,她并不是朝鲜人。父亲当年在日本经商,虽然说起来是个商人,但是实际上只是当地藩主的经商奴才而已,父亲表面上很风光,但是他的心里却十分的苦闷。
为了派遣苦闷,父亲常常到艺妓那里去,在艺妓们的强颜欢笑中寻求解脱,虽然后来他娶了一位当地的日本女人,而且还生了孩子,但是他仍旧经常光顾妓院。他的岳父不愿见他这样消沉,于是便与他的结拜兄长颜思齐商量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派他去朝鲜,从那里偷运人参,贩运到日本。我的父亲与母亲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我的母亲是汉人,她姓齐,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外祖父,是当时大明朝的抚顺守将李永芳的管家。大明万历四十六年,努尔哈赤发布‘七大恨’告天征明,率军二万,进攻抚顺城。那李永芳是个软骨头,见后金兵势大难制,未经大战便降了努尔哈赤,我的外祖父也就跟着那降将李永芳回到了后金国都赫图阿拉。
努尔哈赤苛虐汉人,象李永芳这样的降将还好点儿,起码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普通百姓就不行了,八旗旗主把他们当做是牲口一般,想打就打想杀就杀,那些被俘虏的汉人整日活在恐惧之中。我的外祖父虽然是李永芳的管家,但是那李永芳也只是个降将,根本就无法保护他的属下。有一天,正黄旗旗主的亲信,固山额真阿敦到李永芳府上喝酒,当他醉醺醺的闯进后花园时,却正好碰见了正陪着外祖父在花园酒坊中酿酒的我的母亲,他一眼就看中了她,便欲上前非礼,幸好外祖父早年学过武,阿敦才没有得手,而且那李永芳也闻讯赶来,将那阿敦劝开。
阿敦怎肯善罢甘休?他逼着李永芳将母亲献上,李永芳惧怕阿敦,便答应过几天就派人送去。那阿敦是个疯子,凡是落入他手的汉人女子,没有一个能够活过两年。我的外祖母去世的早,外祖父与母亲相依为命多年,他自然是不会将母亲交出去的。
外祖父一向对李永芳忠心耿耿,却不料此时被李永芳出卖,他心中既恨又恼,当即便开始寻找脱身的办法。幸亏外祖父为人一向随和,对待下人也很好,所以大家都同情他和母亲,故而也并不特别阻拦他们,终于在第二天晚上,外祖父找到了机会,带着母亲溜出李永芳府邸,一路向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