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混蛋赎罪了,他们是不会得到主的宽恕的!”
安文思看着身边的同僚,沉痛的说道:“对不起,利累斯,是我连累了你,我不该劝说你与我一起到中国来的。”
利累斯摇头道:“不,我不后悔,我是自愿跟着你来的,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唤醒这些沉睡的人,用神圣的宗教洗涤他们的灵魂,让他们能够重新回到上帝的信仰中来。”他看着天上的太阳,喃喃道:“如果我们不愿意做出牺牲的话,那么就会让那些新教得到机会,那么马丁_路德的信徒就会把新教传播到这个古老的国度,我们已经失去了北德意志的很多信徒,我们必须再发展更多的信徒,只有这样,罗马教廷才不会消亡。为了信仰,德意志的诸侯们不惜互相开战,我们也不能落后啊!只是不知道那场战争结束了没有?”
安文思痛苦的说道:“这场战争已经断断续续打了三十年,上帝的子民已经付出了太多的牺牲,我只能祈祷这场该死的战争快点儿结束。三年前,我从汤若望转给我的信中知道,法国军队在洛克瓦会战中击败了西班牙人,占领了阿尔萨斯,战争的形式更加的复杂了。那时候我曾邀请汤若望来这里协助我们,可是当时他正在帮助中国的皇帝制造大炮,以抵御北方的蛮族,所以没有来。现在看来,是上帝在保佑他,否则的话,他也会象我们一样被这群愚昧的人杀掉。”
四个人各说各的,各骂各的,引得看守他们的张献忠的亲兵一阵啧啧称奇,一时之间,校场之上显得热闹了些。
与亲兵们热闹的看戏的快乐心情不同,张献忠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可以说是糟糕透了。首先,他的唯一的儿子死了,是病死的,无论是神汉巫婆的法术,还是洋和尚的医术,都没能挽救他的性命,就在张献忠率军攻击官军阵地并被击退的当天晚上,小皇子就死了,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死了,这让败退回营的张献忠十分的痛苦。为了泄愤,张献忠命令亲兵将两个传教士和那两个“仙人”一同关进死牢,并准备将他们关进站笼活活晒死。
第二个让张献忠感到痛苦的事情是,他发现官军的军队似乎越来越多了,而且看起来官军的粮食似乎还剩下不少,这让他南下云南的企图落空了。
最后一个让张献忠感到痛苦的是,派到北边去攻打秦良玉土寨的孙可望兵败而回,而且还给他带来一个极为震惊的消息——川北的镇虏军已经南下了,而且带兵的将领应该就是在川北山中阻击他多日的沈姓将军。
这些接踵而来的打击让张献忠立刻苍老了许多,他已经有些害怕了,虽然他不肯承认这一点,但他心里清楚,他真的害怕了,这还是他自从进入军旅以来第一次感到害怕。
想到这里,张献忠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抽出腰刀将墙壁上挂着的山水画给划了个乱七八糟,随后他还将屋子中所有能让人高兴起来的东西全部劈了个稀烂。
看到张献忠这个愤怒而疯狂的表现,坐在屋子一侧的将领都屏息宁神,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惹恼了张献忠,让他把自己也给劈了。
直到张献忠的义子孙可望与李定国从身后将张献忠抱住,并将他手中的腰刀夺下,张献忠才安静下来。
站在厅房门外已经半天的汪兆龄见张献忠手中兵器已经被夺下,方才战战兢兢的走进屋子,跪倒奏道:“万岁…万岁,刚才宫女们来禀报说,娘娘要悬梁自尽,幸亏发现的早,否则的话…”
“她要死就让她死!老子事先就说了,要是曌儿死了,老子就让她陪葬!现在曌儿已经死了,她愿意陪葬就去吧1
看到张献忠暴跳如雷的样子,汪兆龄把已经到达嘴边的话又生硬的咽了下去,他头低的更低了,声音也变的更轻了,犹豫再三,他喃喃道:“万岁吩咐的事情小臣已经办妥了,所有剩下的粮食都已经装车了,只等万岁一声令下,我军就可翻越川西的茫茫群山,摆脱官军了!”
张献忠瞪着汪兆龄,半天说不出话来。
孙可望壮着胆子,问道:“父皇,咱们真的要翻过川西大山吗?那里可是很少有人烟啊!打粮是不可能的了。”
张献忠咆哮道:“山中野菜、树皮、草根甚多!还怕没有人烟?等绕过川西,老子还是能够南下云南!有阿来婆带路,老子一定能在云南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