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汲黯上发现，他又输了。这次输，是真输在才不如人。汲黯的辩论风格，总是慷慨激昂，大理犹如滔滔江，连绵不绝。张汤的风格，犹如小溪汇，究法理。有理不在声，黄老学徒还是搞不掂法律专家，汲黯输了。

所以，在刘彻登基以前，汉朝的法律，基本上是以人民满意是否为主。不满意的就改，一直改到百姓称赞为止。所以，刘启拼命的改，改得人民都满意过了。有的刑法简直到了，如果不犯罪，都觉得亏的地步。

听说你将汉法改了，你知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吗？以前的法律，对于老百姓来说，还可以蹦活。你现在却改得，让天下人都只有掂着脚，只有抖缩的份了。

张汤的就是这细化法律的枯燥足的工作。工作是辛苦了，利却是诱人的。张汤和赵禹合伙修改好汉法后，俩人同时升官。赵禹升到少府，张汤被提为廷尉。从此，张汤正式列为九卿之位。

当公孙弘和张汤不知在哪个山旮旯里混的时候，汲黯早就当了都尉，位于卿位。没想到，公孙弘都七老八老了，升官就像坐直升飞机一样，追都追不上。这是让很汲黯的纳闷的地方，也是他之所以有事没事要掐公孙弘的原因之一。

张汤笑了。那就走着瞧吧。

在刘彻看来，法家是实事的，儒家是用来缀升平，为社会树立德模范的。法律专家的特长就是，不是使法律书简越来越轻，而是越来越重，条条文文必须到执法有依。

文景两帝修改法律的指导思想，是黄老思想。黄老思想，从来就是少事工作态度。然而时过境迁，刘彻已经不喜黄老治思之术。他认为，最理想的治国方法就是，法治和德治相联合。也就是所谓的，外儒内法。

最后，汲黯瞧到了什么？张汤又升官了。这是后话，到为止。

汲黯的专业是黄老学术，主张少折腾，多省心。所以，尽他的工作，与法律沾边，但从不改。偏偏是这个张汤，却了汉朝将近百年的**，改得苛刻奥，七八糟。

于是，上朝的时候，汲黯就像老公似的，来和张汤掐架了。汲黯在刘彻面前，大声骂张汤：

辩就辩，谁怕谁。汲黯要的就是这句话。之前他想死嗑公孙弘，没想到公孙弘本就不接招。既然张汤不怕死嗑，那就奉陪到底。

汲黯这话骂得又狠又毒。然而，张汤也不是好惹的。他从容地对汲黯说：公如不服，可以廷辩。

输了，但是不等于汲黯认输。最后，汲黯又起来骂张汤：你这个真不可理喻，不信就等于瞧吧。

你以为让监狱装满囚犯，就是好的法律吗？你以为让天下人都躲着法官，就是好法律吗？本来祖宗**好好的，你竟然为了成就自己的升官梦，将祖下的规矩搞得一塌糊涂。我告诉你张汤，你这个法，于国于已，都是无益。你就等着断绝孙吧。

现在好了，自己原地不动很多年了。竟然又窜上一个张汤。况且，他对张汤不是一般的不顺，而是特别的不。

汉政治，对萧何定的法律，保持原地踏步，没有梳理。以至于到了文景之治，文帝刘恒亲自参与整理和完善，又废除一些苛刑；景帝刘恒上台，又继续改。

不，真的很不。如果文景两帝在地下有知，肯定来扒了张汤的。不过没关系，用不着麻烦文景父了，让我汲黯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