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令王王茂、萧颖达等进军逼近郢城。元嗣的士兵因战事非常疲劳,不敢出战。众将领想攻打,高祖不许。
五月,东昏派宁朔将军吴子阳、军主光子衿等十三支军队援救郢州,进据。
六月,西台派卫尉席阐文慰劳军队,带来萧颖胄等的计议,对高祖说:“现在驻兵两岸。不集合部队包围郢城,平定西阳、武昌,攻取江州,这种机会已经失去;不如向北魏请求救援,与北方联合,仍是上策。”高祖对阐文说:“汉日路通荆、雍,通贯秦、梁,运输粮食积蓄储备,依从逭裹的讯息,所以兵压汉口,联络几州。现在如果合兵围城,又分兵前进,鲁山必定阻断迺丞通路,正是所说的扼住喉管。如果粮运不通,自然会分离溃散,还说什么持久?邓元起近来想率三千兵马前往平定寻阳,他如欢然醒悟,一个郦生就足够了;如果敌贼抗拒王师,固然不是三千兵马能攻下的。进退没有凭据,未见能行。酉坠、亘过,攻取就要得到,得到就应镇守。镇守两城的人数不下万人,粮食储备与此相当,但终究没有地方可出。如果贼军有上来的,万人攻打一城,两城一定不能相互援救。如果我分兵响应援救,便两头都弱;如果不分兵,孤城一定陷落。一座城池沦陷之后,众城池将相继土崩,天下大事从此完了。如果郢州攻克之后,顺流席卷而下,西阳、武昌,自然望风披靡,怎么能分兵散众,自己遗留忧患!而且大丈夫举动,言语沉着顺应时运;何况拥有几州兵马用来诛伐群小,如河水倾泻注火,哪有不减的?岂容北向求救,自示其弱!他们未必能信从,空留下我不好的名声而已。这是下计,是什么上策?您替我转告镇军:前面的军队攻取,衹是托付而已,事在眼裹,不患不捷,依仗镇军安定镇抚而已。”
吴子阳等进军武口,高祖于是令军主梁天惠、蔡道占据渔湖城,唐修期、刘道曼驻扎白阳垒,对夹两岸而等待他。子阳又进军占据加趔,郢拯三十里,傍山带水,建筑营垒栅栏用来自固。叠山城主庆擅昼死后,众人又推戴助防珏銮担替代他。七月。高祖令王茂率军主曹仲宗、康绚、武会超等秘密出兵偷袭加湖,将逼迫子阳。水干涸不能通行船艋,当夜暴涨,众军乘船齐进,擂鼓呐喊攻打,敌贼很快大败,子阳等窜逃奔走,部队全部沉溺长江。王茂将残余俘获回来。于是郢城、鲁山二城两相对视而丧失了锐气。
先前,东昏派冠军将军陈伯之镇守江州,作为子阳等人的声援。高祖于是对众将领说:“征讨未必需要实力,所定夺的是威名而已。现在加湖之败,谁不。陈虎牙是伯之的儿子,狼狈逃跑回去,他们中间的人心,理当畏惧,我认为九江传布檄文就可以平定了。”便令搜查所获的俘虏,得到伯之的幢主苏隆之,厚加赏赐,让他传达使命给陈伯之。鲁山城主孙乐祖、郢城城主程茂、薛元嗣相继求降。起初,郢城封闭时,将领及佐吏文武官员男女人十多万,染上流行性传染病脚气病而死的人占十分之七八,等城门打开后,高祖都加以哀怜抚恤,那些死了的令供给简陋的小棺材。
先前,汝南人胡文超在湿阳起义,请求征讨义阳、安陆等郡来主动效命,高祖又派军主唐脩期进攻随郡,并攻占了它。司州刺史王僧景派儿子贞孙来作人质。司州管辖一带全部平定。
陈伯之派苏隆之覆命,请示不便进军。高祖说:“伯之此番言语,表示心中迟疑不决,在他犹豫时,赶紧前往逼迫他,他无计可施,一定不会暴乱。”于是令邓元起率军,当天顺流而下。八月,天子派黄门郎苏回慰劳军队。高祖登船,令众将领依次上路前进,留下上庸太守韦散镇守郢城,行州事。邓元起将到达寻阳,陈伯之仍然疑惧,便收兵退保湖口,留下他的儿子虎牙镇守盆城。高祖到来时,才收起甲衣表示归顺请罪。九月,天子诏令高祖平定束夏,并可相机独断行事。这一月,留下少府、长史郑绍叔镇守江州城。先头部队驻扎芜湖,南豫州刺史申胄弃守姑孰逃跑,到这时大军进入占据了它,并派曹景宗、萧颖达率骑兵步兵进军驻扎江宁。东昏派征虏将军李居士率步兵迎战,景宗将他击退。于是王茂、邓元起、吕僧进军占据赤鼻逻,曹景宗、陈伯之作为机动部队。这一天,新亭城主江道林率兵出城作战,众军将他在阵地上俘获。大军驻扎童啦,令王芦进军占据垄球,曹景宗占据皂荚桥,邓元起占据道士墩,陈伯之占据篱门。道林余部退守浮桥以南,义师进逼他们,接着又溃散逃走,退保朱爵,凭藉淮河来巩固自身。当时李居士还占据着新亭垒,请示东昏焚烧南岸的村舍用来开辟战场。从大航以西、新亭以北的地区。已荡平了。
十月,东昏的石头军主朱僧勇率水军二千人归顺投降。束昏又派征虏将军王珍国率军主胡虎牙等在浮桥南面的大道布阵,全部配备精兵利器,犹有十多万人。宦官王伥子手执白虎幡督率众军,又开拆浮桥背对河水,以断绝归路。王茂、曹景宗等夹击直趋敌军,将士们都殊死而战,无不以一当百,擂鼓呐喊震撼天地。珍国之军,顷刻土崩,投入淮河死的,尸体积累得和浮桥一般高,后来的踩在上面渡过,造时在朱爵的各军望见后也都溃散了。义师追赶到宣阳门,李居士率新亭垒、徐元瑜率束府城投降,石头、白下各军都在夜裹溃散。壬午,高祖镇守石头,令众军包围六门,束昏焚烧门内的所有房舍,驱逐逼迫营舍、官府裹的人全部进入城中,有部众二十万。青州刺史桓和欺骗东昏要出城作战,趁机率军来降。高祖令众军绕城筑起长长的工事。
起初,义师进逼时,东昏派军主左僧庆镇守京口,常僧景镇守广陵,李叔献镇守瓜步,到申胄从姑孰逃归时,又让他驻守破墩作为东北方面的声援。到这时,高祖派使者晓谕他们,都率军投降。于是派弟弟辅国将军萧秀镇守京口,辅国将军萧恢驻守破墩,堂弟宁朔将军萧景镇守广陵。吴郡太守蔡夤弃郡奔赴义师。
十二月丙寅早晨,兼卫尉张担、北徐州刺史王珍国斩杀东昏,将其首级送给义师。高祖令吕僧珍指挥军队封闭宫府仓库和图书,收捕婢妾遥妃及叛党王晅之以下四十一名属官,全部诛杀。宣德皇后命废除涪陵王为东昏侯,依照东昏侯旧例。任高祖为中书监、都督扬南徐二州诸军事、大司马、录尚书、骠骑大将军、扬州刺史,封爵建安郡公,食邑一万户,给予持有纹饰剑的武士四十人,黄铁、侍中、征讨诸军事诸职依旧;依照晋朝武陵王司马遵秉承帝意相机行事的旧例.
己卯,高祖入驻阅武堂。下令道:“皇室不幸,遭此祸乱,祸害延及动物和植物,灾难遍布人和鬼神,社稷宗庙倾危,摇摇欲坠。我出身皇族,备受先帝的照顾,受任边疆,聘职辽方,回首乱世无所归依的民众,痛心之事历历在,因此依顺自己尊奉君主之情,激励自己舍身忘生之志。尽管国运重升,帝令有继,然而独夫恶行肆虐,正炽盛京城。奋起操戈,消灭多难。暴政横行,为日已久,同恶相助,相信不是一族。仰受朝廷之命,专任征伐,想洒播皇帝恩泽,广布天下。所有那些负罪的,都准予改过自新。可以大赦天下;衹有王晅之等四十一人不在赦免的规定中。”
又命令道:“确立君主,不是役使他物以养生;而要极其顾恤人民疾苦,怎能纵恣在上而肆虐。被废的君主毁弃纲常,自绝宗庙。极端凶残悖逆,历代记载所不曾有。赋税不一,苛刻残酷益发显明。土木披服高贵的丝织品,粮食喂养狗马,征发平民,充任修造。寒来暑往流离失所.加上瘟疫,弃尸沟壑,没有谁来救恤,朽肉枯骸,填喂了乌鸦和老鹰之腹。加上天灾人火,多次焚毁皇宫,官府衙署,尺椽不留,悲伤超过《黍离》之叹,哀痛倍于《麦秀》之咏。于是使万民离心,疆界侵弱,这些人有什么罪,遭此涂炭现在晦明交替运转,大道公然推行,想往治世之民,今天因其来而得以在困苦中苏息。辱以寡德薄才,正当权臣,尽管国运已到中兴,然而艰难如同草创时期,想着阐发皇帝的美德,帮助他除旧布新。凡是昏乱的制度、错误的赋税、苛酷的刑罚、过度的劳役,外可详察以前的源流,全部都荡除干净。那些负责守护者散失的,各种损耗的,精密地设立科目,都遵循原来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