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自东

燧

杜万员外，其兄为岭南县尉，将至任，妻遇毒瘴，数日卒。时盛夏，无殡敛。权以苇席裹束，瘗于绝岩之侧。某到官，拘于吏事，不复重殓。及北归，方至岩所，收妻骸骨。及观坎，但苇尚存。某叹其至而为所取，悲久之。会上岩有一径，某试寻。行百余步，至石窟中，其妻，容貌狰狞，不可复识。怀中抱一，旁亦有一，状类罗刹。极呼方寤，妇人不能言，以手画地，书云：我顷重生，为夜叉所得。今此二，即我所生。书之悲涕。顷之，亦能言，谓云：君急去，夜叉倘至，必当杀君。某问：汝能去否？曰：能去。便起抱小儿，随某至船所。便发，夜叉寻抱大儿至岸，望船呼叫，以儿相示。船行既远，乃擘其儿作数十片，方去。妇人手中之，状如罗刹，解人语。大历中，母并存。（《广异记》）

燧贫贱时，寓游北京，谒府主，不见而返。寄居于园吏，吏曰：莫谒护戎否？若谒，即须先言，当为其歧路耳。护戎讳数字而甚切，君当在意，若犯之，无逃其死也。然若幸惬之，则所益与诸人不同。慎忽暗投也，。某乃护戎先母，得以详悉，而辄赞君焉。燧信

贞元中，有韦自东者，义烈之士也。尝游太白山，栖止段将军庄，段亦素知其壮勇者。一日，与自东眺望山谷，见一径甚微，若旧有行迹。自东问主人曰：此何诣也？段将军曰：昔有二僧，居此山，殿宇宏壮，林泉甚佳。盖唐开元中，万回师弟之所建也。似驱役鬼工，非人力所能及。或问樵者说，其僧为怪所，今绝踪二三年矣。又闻人说，有二夜叉于此山，亦无人敢窥焉。自东怒曰：余心在平侵暴，夜叉何颣，而敢噬人？今夕，必挈夜叉首，至于门下。将军止曰：暴虎凭河，死尔无悔？自东不顾，仗剑备衣而往，势不可遏。将军悄然曰：韦生当其咎耳。自东扪萝蹑石，至舍，悄寂无人。睹二僧房，大敞其，履锡俱全，衾枕俨然，而尘埃凝积其上。又见佛堂内，细草茸茸，似有偃寝之。四多挂野彘玄熊之颣，或庖炙之余，亦有锅镬薪。自东乃知樵者之言不谬耳。度其夜叉未至，遂柏树，径大如碗，去枝叶，为大杖。扃其，以石佛拒之。是夜，月白如昼。夜未分，夜叉挈鹿而至，怒其扃鐍，大叫，以首，折其石佛，而踣于地。自东以柏树挝其脑，再举而死之。拽之室，又阖其扉。顷之，复有夜叉继至，似怒前归者不接己，亦哮吼，其扉，复踣于阈，又挝之，亦死。自东知雌雄已殒，应无侪类，遂掩关烹鹿而。及明，断二夜叉首，挈余鹿而示段，段大骇曰：真周之俦矣。乃烹鹿饮酒尽，远近观者如堵。有士于稠人中，揖自东曰：某有衷恳，披告于长者，可乎？自东曰：某一生济人之急，何为不可？士曰：某栖心门，恳志灵药，非一朝一夕耳。三二年前，神仙为吾合龙虎丹一炉，据其而修之，有日矣。今灵药将成，而数有妖，就炉击，药几废散。思得刚烈之士，仗剑卫之。灵药倘成，当有分惠。未知能一行否？自东踊跃曰：乃平生所愿也。遂仗剑从士而去。济险蹑峻，当太白之峰，将半，有一石，可百余步，即士烧丹之室，唯弟一人。士约曰：明晨五更初，请君仗剑，当门而立。见有怪，但以剑击之。自东曰：谨奉教。久立烛于门外，以伺之。俄顷，果有虺长数丈，金目雪牙，毒气氤郁，将。自东以剑击之，似中其首，俄顷若轻务而化去。顷，有一女，颜绝丽，执芰荷之，缓步而至。自东又以剑拂之，若云气而灭。顷，将曙，有士，乘云驾鹤，导从甚严，劳自东曰：妖已尽，吾弟丹将成矣，吾当来为证也。盘旋候明而，语自东曰：喜汝士丹成，今为诗一首，汝可继和。诗曰：三秋稽頼叩真灵，龙虎时金成。绛雪既凝可度，蓬壶上彩云生。自东详诗意曰：此士之师。遂释剑而礼之。俄而突，药鼎爆烈，更无遗在。士恸哭，自东悔恨自咎而已。二人因以泉涤其鼎而饮之。自东后更有少容，而适南岳，莫知所止。今段将军庄尚有夜叉骷髅见在，士亦莫知所之。（《传奇》）

："某愿不以太牢为。"凡三祝。其夜叉忽自郡中来，至浮屠下，望某而语曰："何为有异志而弃我乎？使我终不得近矣。从此别去。"词毕，即东向走，而竟不知其所往。某喜甚，由浮屠中得以归。（《宣室志》）

杜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