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王容与姨弟赵郡李咸,居相卫间。永泰中,有故之荆襄,假公行乘传。次邓州,夜宿邮之厅。时夏月,二人各据一床于东西间,仆隶息外舍。二人相与言论,将夕各罢息,而王生窃不得寐。三更后,云月朦胧,而王卧视木。荫宇萧萧然,忽见厨屏间有一妇人窥觇,去而复还者再三。须臾
半
,绿裙红衫,素颜夺目。时又窃见李生起坐,招手以挑之。王生谓李昔日有契,又必谓妇人是驿吏之妻,王生乃佯寐以窥其变。俄而李
起就妇人,相执于屏间,语切切然。久之,遂携手大门外。王生潜行
,遥觇之。二人俱坐,言笑殊狎。须臾,见李独归,行甚急,妇人在外屏立以待。李
厨取烛,开
书笥,颜
惨凄。取纸笔作书,又取衣
等,皆缄题之。王生窃见之,直谓封衣以遗妇人,辄不忍惊,伺其睡,乃拟掩执。封衣毕,置床上却
。顾王生且睡,遂
屏,与
李咸
永泰中,授庐州别驾。将之任,有
母乘驴,为镫研破
,岁余,疮不差。一旦苦疮
,抑搔之,若虫行状。忽有数蝉,从疮中飞
,集
树,悲鸣竟夕。家人命巫卜之,有女巫颇通神鬼,巫至。向树呵之,咄咄语。(语原作人,据明钞本改。)诘之,答:见一鬼黑衣冠,据枝间,以手指蝉以导,其词曰:东堂下,余所
。享我致福,欺我致祸及三女。巫又言,黑衣者灶神耳。
不信之,网蝉杀之,逐巫者。后岁余,无异变。
有三女,在闺房。夏月夜褰闱,
忽觉前床有一长大尸,白衾覆而僵卧。
大怖,私语其妻,妻见甚慑。
尝畜宝剑,潜取击之,划然而内惊叫。及烛,失其鬼,而闺中长女腰断矣,
血满地,
惊恸失据。大小
哭,莫知其由。既后半年,夜晦冥,
列灯于奥,方寝心动,惊觉。又见前鬼在床,
神迷,仓卒复刎之,断去。闺中
喧,次女又断腰矣。举家惶振,议者令
徙居,明鬼神不可与竞,
终不改。明年又见,卒杀三女。而亲友
徙之他第,
抱疾亦卒,果如蝉言。后有华岳
士褚乘霞,善驱除,素与
善,闻之而来。郡以是宅凶,废之。霞至独
,结坛守。其日暮,内闻雷霆,搜索及明,发屋
木。
士告郡,命锹锸,发堂下丈余,得古坟,铭曰卓女坟。
士说,宵中,初有甲兵与霞战,鬼败而溃散。须臾,有一女
,年二十许,叩
谢,言是卓女郎。霞让之,答曰:非某过也,宿命有素。值
及女命尽,且不修德,而
梁诬欺,自当尔。乘霞遂徙其坟,宅后不复凶矣。(
《通幽录》)
在地下殊不相见,不宜以汝母与吾合葬,可以窦氏同。若违吾言,神
是殛。言毕便
。
等送至门外,见浣驶骑走,而从东转西不复见。后日车骑至门,他人不之见,唯四婢者见之。便装束窦,取所选衣服,与家人诀,遂各倒地死亡。(
《广异记》)
代宗时,河朔未宁,寇贼劫掠。张勍者,恒人也,因
游被掠。其后亦自聚众,因杀害行旅,而誓不伤恒
人。一日引众千人至恒
东界,夜半月明,方息大林下,忽逢百余人,列
烛,奏歌乐,与数妇人同行。见勍,遥叱之曰:官军耶?贼党耶?勍左右曰:张将军也。行人曰:张将军是绿林将军耶?又何军容之整,士卒之整也?左右怒,白勍,请杀之,因领小将百人与战。行人持戈甲者不过三二十人,合战多伤士卒。勍怒,自领兵直前,又数战不利。内一人自称幽地王,得恒
王女为妻,今来新迎。此夜静月下涉原野,
避繁杂,不谓偶逢将军。候从无礼,方叱止之。因不(明钞本因不作而致)犯将军之怒。然素闻将军誓言,不害恒
人。将军幸不违言。以恒
之故,勍许舍之,乃曰:君辈皆舍,妇人即留。对曰:留妇人即不可,
斗即可。勍又
战,复不利,勍
退。左右皆愤怒,愿死格。遂尽
其兵,分三队更斗,又数战不利。见幽地王挥剑
如风,勍惧,乃力止左右。勍独退而问曰:君兵士是人也?非人也?何不见伤?幽地王笑言曰:君为短贼(明钞本短贼作群盗。)之长,行不平之事,而复
与我
军竞力也。勍方下
再拜。又谓勍曰:安禄山父
死,史氏僣命,君为盗,奚不以众归之,自当富贵。勍又拜曰:我无战术,偶然贼众推我为长,我何可佐人?幽地王乃
兵书一卷,以授之而去。勍得此书,颇达兵术。寻以兵归史思明,果用之为将。数年而卒。(
《潇湘录》)
张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