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晟

颍里正

元载张谓

陈少游镇淮南时，尝遣军卒赵某使京师，遗公卿书。将行，诫之曰：吾有急事，候汝还报。以汝骁健，故使西去。不可少留，计日不至，当死。赵日驰数百里，不敢怠。至华县，舍逆旅中，寝未熟，忽见一人绿衣，谓赵曰：我吏于金天王，王命召君，宜疾去。赵不测，即与使者偕行。至岳庙前，使者白：赵某至。既而呼赵，趋拜阶下。其堂上列烛，见一人据案而坐，侍卫甚严，徐谓赵曰：吾有婿，在蜀数年，驰使省视，无可为使者。闻汝善行，日数百里，将命汝使蜀，可乎？赵辞以相国命西使长安，且有日期，不然当死。今为大王往蜀，是弃相国命也，实不敢还广陵。且某父母妻俱在，忍生不归乡里。非敢以他辞不奉教，唯大王察之。王曰：径为我去，当不至是。自蜀还由长安，未晚也。即留赵宿庙后空舍中，饮。忧惑不敢寐。遂往蜀，且惧得罪；固辞不往，又虑祸及，计未决。俄而渐晓，闻庙中喧阗有声，因视，见中虎豹麋鹿，狐兔禽鸟，近数万。又有奇状鬼神千数，罗列曲躬，如朝谒礼。顷有诉讼者数人偕，金天断理甚明，良久退去。既而谓左右呼赵，应声而去。王命上阶，于袖中书一通，付赵曰：持此为我至蜀郡，访成都萧敬之者与之。吾此吏辈甚多，但以事机密，虑有所洩，非生人传之不可。汝一二日当疾还，无久留。因以钱一万遗之，赵拜谢而行。至门，告吏曰：王赐以万钱，我徒行者，安所赍乎？吏曰：置怀中耳。赵即以钱贮怀中，辄无所碍，亦不觉其重也。行未数里，探衣中，皆纸钱耳。即弃旁。俄有追之者，以数千钱遗之，曰：向吾误以所用钱赐君，固无所用，今别赐此矣！赵受之，昼夜兼行，逾旬至成都。访肖敬之，以书付之。敬之启视，喜甚，因命席，谓赵曰：我人也，家汝郑间。昔岁赴调京师，途至华，遂为金天王所迫为亲。今我妻在，与（与字原空缺。据黄本补。明钞本作此。属上句读。）生人不殊。向者力求一官，今则遂矣。故命君驰报。即留赵一日，赠缣数段，以还书遣焉。过长安，遂达少游书。得还报，日夜驰行。至华，金天见之大喜，且劳：非汝莫可使者。今遣汝还，设相国讯汝，但言为我使。遣汝为裨将，无惧。即以数十缣与之，曰：此人间缣帛，可用之。赵拜谢而径归淮南，而少游讯其稽留，赵以事对。少游怒不信，系狱中。是夕，少游梦一人，介金甲仗剑曰：金天王告相国，向者实遣赵某使蜀。今闻得罪，愿释之。少游悸寤，奇叹之且久。明日晨起，话于宾僚，即命释赵，署为裨将。元和中犹在。（《宣室志》）

颍里正说某不得名，曾乘醉还村，至少妇祠醉，因系卧祠门下。久之醒，向转，未能起。闻有人击庙门，其声甚厉。俄闻中问是何人，答云所由，令觅一人行雨。庙中（庙中原作门外，据明钞本改。）云：举家往岳庙作客，今更无人。其人云：只将门下卧者亦得。庙中（庙中原作门外。据明钞本改。）人云：此过客，那得使他。苦争不免，遂呼某令起。随至一，濛濛悉是云气，有如骆驼。某人抱某上驼背，以一瓶授之，诫云：但正抱瓶，无令倾侧。其遂行。瓶中纷纷然而下，时天久早。下视见其居，恐雨不足，因而倾瓶。行雨既毕，所由放还。到庙门见

元载布衣时，常与故礼侍郎张谓友善。贫无仆，弊衣徒行于陈蔡。一日天暮，忽大风雷，原野曛黑，二人相与诣左神庙中以避焉。时有盗数辈，皆仗剑佩弧矢，匿于庙宇下。元张二人忽见之，惶惧益甚，且虑为其所害。二人即负而立，不敢动。俄闻庙中有呼者曰：元相国张侍郎且至，群盗当疾去，无有害于贵人。群盗相目而惊，遂驰去。二人因偕贺：吾向者以殍死为忧，今日真神人之语也。且喜且叹。其后载果相代宗。谓终礼侍郎。（《宣室志》）

淮南军卒

贼臣张光晟，其本甚微，而有才用，落拓嗜酒。壮年为潼关卒，屡被主将鞭笞。因奉役至华州，盛暑驱驰，心不平。过岳祠，遂脱衣买酒，致奠金天王，朗言曰：张光晟负才，未遇知己。富贵贫贱，不能自料，唯神聪鉴，当赐诚告。祀讫，因极饮大醉，昼寝于碑堂。忽梦传声曰：唤张光晟。迫蹙甚急，即一府署，严邃异常。导者云：张光晟到。拜跪讫，遥见当厅贵人，有如王者，谓之曰：知官禄，但光晟拜相，则天下太平。言讫，惊寤洽汗，独怪之。后频立战功，积劳官至司农卿。及建中，德宗西狩，光晟奔从。已至开远门，忽谓同行朝官曰：今日兵，乃泾卒回戈耳！无所统，正应大掠而过。如令有主，祸未可知。朱泚见在泾源，素得人心。今者在城，倘收（明抄本收作为）泾卒扶持，则难制矣。计其仓遑，未暇此谋。诸公能相逐径往至泚宅，召之俱西乎？诸公持疑，光晟即奔诣泚曰：人主京，公为大臣，岂是宴居之日？泚曰：愿从公去，命驾将行。而泾卒已集其门矣。光晟自将逃去，因为泚所縻。然而奉泚甚力，每有战，常在其间。及神麢之阵，（麢原作庆。据明钞本改。）泚拜光晟仆平章事，统兵战，大败而还。方寤神告为征矣。（《集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