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锜之擒也，侍婢一人随之。锜夜自裂衣襟，书已冤（明钞本无冤字）。榷之功，言为张良所卖，教侍婢曰：结之于带。吾若从容赐对。当为宰相，杨、益节度使；若不从容，受极刑矣。我死，汝必内，上必问汝，汝当以是。及锜伏法，京城大雾，三日不解，或闻鬼哭。宪宗又于侍婢得帛书，颇疑其冤，内黄衣数袭，赐锜及弟，敕京兆府收葬之。李铦，锜之从父弟也。为宋州刺史，闻锜反状，恸哭，驱妻婢，无老幼，量颈为枷，自拘于观察使。朝廷悯之，因为薄贬。李锜宗属，亟居重位，颇以尊豪自奉，声之选，冠绝于时。及浙西之败，掖者，曰郑、曰杜。郑得幸于宪宗，是生宣宗皇帝，实为孝明皇太后，次即杜，杜名秋，亦建康人也，有于穆宗。穆宗即位，以为皇漳王傅姆。太和中，漳王得罪国除，诏赐秋归老故乡。或曰，系帛书者，即杜秋也。而闱事秘，世莫得知。夫秋女婢也，而能以义申锜之冤，且逮事累朝，用殚极，及其被弃于家也，朝饥不给，故名士闻而伤之。中书舍人杜牧为诗以谚之曰：荆江

贞元壬申岁三月，丞相窦参居光福里第。月夜，闲步于中。有常所青衣上清者，乃曰：今启事，须到堂前方敢言之。窦亟上堂，上清曰：树上有人，恐惊郎，请谨避之。窦曰：陆贽久倾夺吾权位，今有人在树上，即吾祸之将至矣。且此事将奏与不奏。皆受祸，必窜死于路。汝于辈中不可多得，吾死家破，汝定为婢。圣居如顾问，善为我辞焉。上清泣曰：诚如是，死生以之。窦下阶大呼曰：树上人应是陆贽使来，能全老夫命，敢不厚报？树上人应声而下，乃衣　者也，曰：家有大丧，贫甚，不办葬礼。伏知相公推诚济，所以卜夜而来，幸相公无怪。窦曰：某罄所有，堂封绢千匹而已，方拟修私庙次，今日辄赠可矣。　者拜谢，窦答之如礼。又曰：便辞相公。请左右齐所赐绢，掷于墙外。某先于街中俟之。窦依其请，命仆人侦其绝踪且久，方敢归寝。翌日，执金吾先奏其事，窦公得次，又奏之。德宗厉声曰：卿通节将，蓄养侠刺，位崇台鼎，更何求？窦顿首曰：臣起自刀笔小才，官已至贵，皆陛下奖，实不因人。今不幸至此，抑乃仇家所为耳。陛下忽震雷霆之怒，臣便合万死。中使下殿宣曰：卿且归私第，待候止。越月，贬柳州别驾。会宣武节度刘士宁通好于柳州，廉使条疏上闻，德宗曰：通节将，信而有徵。窦于州，没家资，一簪不遗。竟未达所，诏赐自尽。上清果隶名掖且久，后数年，以善应对，能煎茶，数得在帝左右。德宗谓曰：内人数不少，汝大了事，从何得至此？上清曰：妾本故宰相窦参家女，窦参妻早亡，故妾得陪扫埽。乃窦参家破，幸得填，既奉龙颜，如在天上。德宗曰：窦参之罪，不止养侠刺，兼亦甚有赃污，前时纳官银至多。上清涕而言曰：窦参自御史中丞，历度支监铁三使，至宰相，首尾六年，月数十万，前后非时赏赐，当亦不知纪极。乃者彬州送所纳官银，皆是恩赐。当录日，妾在彬州，亲见州县希陆贽恩旨，尽刮去，所银上刻藩镇官衔姓名，诬为赃（为赃原作赃为，据明钞本改）。伏乞下验之。于是宣索窦参没官银，覆视其刮字，皆如上清之言。时贞元十二年。德宗又问养侠刺事，上清曰：本实无，此悉是陆贽陷害，使人为之。德宗至是大悟，因怒陆贽曰：老獠，我脱却伊绿衫，便与紫着，又常呼伊作陆九。我任使窦参，方称意次，须教我杀却他。乃至权伊手，其为弱，甚于泥团。乃下诏雪窦参冤。时裴延龄探知陆贽恩衰，得恣行媒蘖，乘间攻之。贽竟受谴不回。上清特敕削丹书，度为女士，终嫁为金忠义妻。世以陆贽门生名位多显达者，世不可传说，故此事绝无人知。（《异闻集》）

李锜婢

，咸通十年，事前士司空图。初，章以自僦为驭者，亦无异于他佣。是年夏，图归蒲久，以乏力，不足赒给，章乃谢去。广明庚岁，冬十二月，寇犯京，图寓居崇义里。九日，自里豪杨琼所，转匿常平仓下。将，群盗继至。有拥戈拒门者，孰视良久，乃就持图手曰：某段章也，系掳而来，未能自脱。然顾怀优养之仁，今乃相遇，天也！某所主曰张将军，喜下士，且幸他（明抄本他作偕）往，必亡他。然且决免于暴横矣。图誓以不辱，章惘然泣下，导至通衢，即别去。图因此得自开远门宵遁。至咸桥，复遇榜者韩钧济之，乃抵鄠县，因达于行在。（司空图《段章传》）

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