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轿车载着歌妓,穿着普通的衣服,牵着马笼头,引来许多人围观,被教坊头目告发。崔沆的判词大略是,戴着普通人的帽子,跟在毡车的旁边。寻花问柳之期,就断了同年的情谊。现在刚刚得到了地位就这样胡闹,可知后来所为了。
翁彦枢
翁彦枢是苏州人。去参加进士考试。有一苏州和尚,是侍郎裴垣家的常客(裴垣后来拜相)。和尚年老,裴家很优待他,即使中门以内,也可以进出。和尚手持捻珠,闭目诵经。不是吃饭、睡觉,从不停止。裴垣被任命做主考。他的儿子裴勋、裴质在家中议论考试情况,和尚在场,也不避讳。准备中谁、落谁,都被和尚听得明明白白。和尚回到寺里,翁彦枢去拜访他。和尚问翁彦枢:你对考试前途有什么想法?翁彦枢说心里没底。和尚说:你想中第几名?翁彦枢以为和尚开他的玩笑,顺口答第八名就行。和尚又到裴家去,裴勋、裴质还在那里议论。和尚忽然把眼珠一瞪,说:是你父亲做主考还是你们做主考?科考进士是国家的大事,朝廷委派侍郎(指裴垣)做主考,本意是让他革除以往的弊端,让贫苦的读书人有个奔头。当今科举,由你父亲主持,难道他是木偶吗?你们弟兄想选中的人都是些权贵的公子哥儿,连一个有才学的贫苦学子也没提过。我说的你们认可不?板着手指从头数到尾,不差一个。把其中的曲曲折折,揭露无遗。裴勋、裴质很害怕。问和尚有什么要求,并且以钱财利诱。和尚说:我老了,要钱财做什么用?我的同乡翁彦枢,一定要中的。裴勋、裴质立即答应列在末等里。和尚说,非第八不可。裴勋、裴质不得已,只好答应。和尚说给我立个字据。翁彦枢考中,按和尚的要求,中了第八名。
刘虚白
刘虚白跟裴垣同学。裴垣做了主考,刘虚白还是个考生。考试那天,刘虚白向裴垣献了一首诗,大意说,二十年前这样的夜晚,也是这样的灯烛,这样的风。能有几个二十年呢?我还在穿着麻布的衣服侍候你啊。孟棨比崔沆年长。放榜那天,孟棨向主考崔沆表示谢意。崔沆流泪,说:你的父亲是我的老师。两人都流泪。孟棨考了三十多年。长孙藉跟张公是好朋友,张公称藉为兄长。张公曾经劝过长孙藉做点别的。藉说: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在这里借用,意思说早上考中,晚上死了也可。
封定卿
大中后期,进士风很盛。举子们只要能跟封定卿、丁茂珪交往,就能得中进士。但是他们两个人却都是考了二十年才考中的。为什么他们这样慢而人家这样快呢?先前,李都、崔雍、孙瑝郑嵎被称四君子,他们看中和交往的,才有了中第和晋升的机会。所以有人说,要想运气好,四君子就是榜样。冯藻 唐冯藻,常侍宿之子,涓之叔父,世有科名。藻文彩不高,酷爱名第,已十五举。有相识道士谓曰:某曾"入静"观之,此生无名第,但有官职也。亦未之信。更应十举,已二十五举矣。姻亲劝令罢举,且谋官。藻曰:譬如一生无成,更誓五举。无成,遂三十举,方就仕宦。历卿监峡牧,终于骑省。(出《北梦琐言》)
冯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