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

刘商，彭城人也，家于长安。少好学记，思攻文，有胡笳十八拍，盛行于世，儿童妇女，咸悉诵之。士擢第，历台省为郎。耽术，逢士即师资之，炼丹服气，靡不勤切。每叹光甚促，骸渐衰，朝驰暮止，但自劳苦，浮荣世官，何益于己。古贤皆隳官以求，多得度世。幸毕婚嫁，不为俗累，岂劣于许远游哉。由是以病免官，服东游。广陵，于城街逢一士，方卖药，聚众极多。所卖药，人言颇有灵效。众中见（“见”原作“间”，据明抄本改。）商，目之相异。乃罢药，携手登楼，以酒为劝。士所谈，自秦汉历代事，皆如目睹。商惊异，师敬之。复言神仙术不可得也。及暮，商归侨止。士下楼，闪然不见。商益讶之。商翌日，又于城街访之。士仍卖药，见商愈喜，复挈上酒楼，剧谈劝醉，一小药赠商，并戏曰：“无事到扬州，相携上酒楼。药为赠别，千载更何求。”商记其，暮乃别去。后商累寻之，不复见也。乃开视，重纸裹一葫芦，得九粒药，如麻粟，依士诀吞之，顿觉神不饥，轻醒然。过江游茅山。久之，复往宜兴张公。当游之时，竃画溪之景，遂于胡父渚葺居，隐于山中，近樵者犹见之。曰：（曰字原缺，据《云笈七签》一一三补。）“我刘郎中也。”而莫知所止。已为地仙矣。（《续仙传》）

王芝字仙苗，白云河南缑氏人。常游京洛间。耆老云：“五十年来见之，状貌恒如四十许人，莫知其甲也。好养气而嗜酒。故蒲帅琅琊公重盈作镇之初年，仙苗居于紫极，王令待之甚厚。又闻其嗜酒，日以三榼饷之。间日仙苗，遇一樵者，荷担于门，貌非常，意甚异焉。因市其薪，厚偿厥直。樵者得金，亦不让而去。芝潜令人蹑其后，以伺之。樵者径趋酒肆，尽饮以归。他日复来。芝谓曰：“知好酒，吾有中令所饷醇醪，偿薪价，可乎？”曰：“可。”乃饮之数盂，因谓芝：“是酒佳矣。然殊不及解县石氏之酝也。余适自彼来，恨向者无侣，不果尽于斯酌。”芝因降阶执手，与之拥炉。祈于樵者曰：“石氏芳醪可致否？”樵者颔之。因命丹笔，书一符，置于火上，烟未绝，有一小竖立于前。樵者敕之：“尔领尊师之仆，挈此二榼，但往石家取酒。吾待与尊师一醉。”时既昏夜，门已扃禁，小竖谓芝仆曰：“可闭其目。”因搭其，人与酒壶偕自门隙，已及解县，携酒而还，因与芝共倾焉。其甘醇郁烈，非世所俦。中宵，樵者谓芝曰：“已醉矣。余召一客伴饮，可乎？”芝曰：“诺。”复书一朱符，置火上，瞬息闻异香满室，有一人来，堂堂须眉，拖紫秉简，揖樵者而坐。引满两巡，二壶且竭。樵者烧一铁箸，以焌（“焌”原作“授”，明抄本作“焌”，今据《云笈七签》一一二改。）紫衣者，云：“可去，时东方明矣。”遂各执别。樵者因谓芝曰：“识向来人否？少顷，可造河渎庙视之。”芝送樵，者讫，因过庙所，睹夜来共饮者，乃神耳，铁箸之验宛然。赵钧（“钧”原作“君”，据《云笈七签》改。）郎中时在幕府，目验此事。弘文馆校书郎苏悦亦寓于中条，甚熟踪迹。其后芝再遇樵仙，别传修炼之诀，且为地仙矣。（《神仙遇录》）

五日，忽坦然平阔，峭崖倚空，直万仞，下有嵌室，可坐数百人，石床案几，俨若有人居之。案上古经一轴，未敢遂取，稽首载拜言曰：“下土贱臣，形浊气秽，辄慕长生之，幸天，仰窥灵府，是万劫良会。今睹上天遗迹，玉案玄经，不敢辄取，愿真仙鉴祐，许尘目一披篇卷，则受罔极之恩。”良久叩，乞报应之兆。忽有一人坐于案侧曰：“其忘乎？缑氏仙裔，聿能好，可以名列青简矣。吾东极真人，之同姓也。此《黄》宝经，吾之所注，使授于。”复赠以桃，得数斗。曰：“此之者白日飞行，此磨而服之，不唯愈疾，亦可延算。虽有志，未可居此，二十年期于兹山矣。勉而勤之，得也。”言讫，不复见。畭亦不敢久住，携桃与经而归。磨服桃，康无疾，颜状益少。人间因有传写东极真人所注《黄经》本矣。（《仙传拾遗》）

刘商

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