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后，并无此人。唯草市药肆云：“常有二人，日来卖药，称王老所使。”二人至，兼琼即令衙官随之，山数里，至一草堂。王老皤然鬓发，隐几危坐。衙官随，遂宣诏，兼致兼琼意。王老曰：“此必多言小儿张果也。”因与兼琼克期到京师。令先发表，不肯乘传。兼琼从之。使才至银台，王老亦到。玄宗即召问之。时张果犹在玄宗侧，见王老，惶恐再拜。王老叱果曰：“小何不言之。又遣远取吾来。”果言“小仙不敢，专候仙伯言耳。”王老乃奏曰：“卢二舅即太元夫人库。因假下游，以亡尉妻微有仙骨，故纳为媵。无何，盗太元夫人衣服与着，已受谪至重。今为欝单天矣。亡尉妻以衣太元夫人衣服，堕无间狱矣。”奏讫，苦不愿留。玄宗命放还，后不知所在。（《玄怪录》）

章全素

李珏

吴郡蒋生，好神仙。弱岁弃家，隐四明山下，尝从士学炼丹。遂葺炉鼎，爨薪鼓鞴，积十年；而炼丹卒不成。其后寓游荆门，见有行乞于市者，肤甚頝，然而病，且寒噤不能语。生怜其穷困，解裘衣之，因命执侍左右。徵其家。对曰：“楚人章氏，全素其名，家于南昌，有沃田数百亩。属年饥，徙荆江间，且十年矣。田归于官，病不能自振，幸君怜而容焉。于是与蒋生同归四明山下。而全素甚惰，常旦寐自逸。蒋生恶骂而捶者不可计。生有石砚在几上，忽一日，全素白蒋生曰：“先生好神仙者，学炼丹且久矣。夫仙丹之，则骨化为金，如是安有不长生耶？今先生神丹，能化石砚为金乎？若然者，吾为先生有术士。”生自度不果，心甚惭；而以他词拒之曰：“汝佣者，岂能知神仙事乎！若妄言，自速笞骂之辱。”全素笑而去。后月余，全素于衣中一瓢甚小，顾谓蒋生曰：“此瓢中有仙丹，能化石为金。愿得先生石砚，以一刀圭傅其上。可乎？”蒋生轻果，且以为诞妄，诟骂曰：“吾学炼丹十年矣，尚未能穷其妙；佣者何敢与吾喋喋议语耶！”全素佯惧不对。明日，蒋生独行山间，命全素守舍，于是键其门而去。至晚归，则见全素已卒矣。生乃以箦蔽其尸，将命棺而瘗于野。及彻其箦，而全素尸已亡去，徒有冠带衣履存焉。生大异，且以为神仙得者，即于几上视石砚，亦亡矣。生益异之。后一日，蒋生见药鼎下有光。生曰：“岂非吾仙丹乎？”即于烬中探之，得石砚，其上寸余，化为紫金，光甚莹彻。盖全素仙丹之所化也。生始悟全素果仙人，独恨不能识，益自惭恚。其后蒋生学炼丹卒不成，竟死于四明山。（《宣室志》）

李珏，广陵江人也。世居城市，贩籴自业。而珏端谨，异于常辈。年十五时，父适他行，以珏专贩事。人有籴者，与籴。珏即授以升斗，俾令自量。不计时之贵贱，一斗只求两文利，以资父母。岁月既，衣甚丰。父怪而问之。以实对。父曰：“吾之所业，同中无不用升斗，轻重，以规厚利。虽官司以秋较榷，终莫断其弊。吾但以升斗皆用之，自以为无偏久矣。汝今更任之自量，吾不可及也。然衣丰给，岂非神明之助耶！”后父母殁，及珏年八十余，不改其业。适李珏相，节制淮南。珏以新节度使同姓名，极用自惊，乃改名宽。李珏下车后数月，修斋次。夜梦府中，见景正，烟烂熳，翔鸾舞鹤，彩云瑞霞，楼阁连延。珏独步其下，见石光莹，填金书字，列人姓名。似有李珏，字长二尺余。珏视之极喜，自谓生于明代，久历显官，又升宰辅，能无功德及于天下。今府有名，我必仙人也。再三为喜。方喜之际，有二仙童自石左右。珏问：“此何所也？”曰：“华天。此姓名非相公也。”珏惊，复问：“非珏何人也？”仙童曰：“此相公江民也。”珏及晓，历记前事，益自惊叹，问于士，无有知者。复思试召江官属诘之。亦莫知也。乃令府城内求访同姓名者。数日，军营里巷相推。乃得李宽旧名珏。遂闻于珏。乃以车舆迎之，置于静室，斋沐拜谒，谓为兄，一家敬事，朝夕参礼。李情景恬淡，貌秀异，须长尺余，皓然可。年六十时，曾有士教其胎息，亦久不。珏愈敬之。及月余，乃问曰：“兄平生得何术？服炼何药？珏曾梦府，见石姓名，仙童所指，是以迎请师事，愿以相授。宽辞以不知术服炼之事。珏复虔拜，因问宽所修何术。宽辞以愚民不知所修，遂贩籴以对。珏再三审问，咨嗟曰：“此常人之难事，功不可及也。”复曰：“乃知世之动静息，莫不有报。苟积德，虽在贫贱，神明护解，名书仙籍，以警尘俗。”又问胎息不之由。以对。珏师其胎息，亦不。宽年百余岁，轻健异常。忽告孙曰：“吾寄世多年，虽自养气，亦无益汝辈。”一夕而卒。三日棺裂声。视之，衣带不解，如蝉蜕，已尸解矣。（《续仙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