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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军士要枭首级,金墉止道:“斗战系为国家争命,今彼已死,安忍复残其尸!尔等要为记功之证,只须收其兵器盔甲足矣。”兵士如命。金墉仍令取土掩埋,再同众军下冈,往关上进发。
原来韩冠军与金墉算定,使副校印业、芮充、屈奇、凌卓随着三老兵上岭,作假诈降,激引黄广大出关,便伏于内。再使汤开同公孙发、严德、楼岑、袁罴、刘枋、郑任各带兵士,见火起上关;公孙发暗入双球谷,用草木塞住谷口烧烟;汤开等直上岭,徐作攻关之状;袁罴、刘枋、郑任暗伏于曲折角边垒石之内,待门开兵将杀下,便飞闯进,截断敌兵归路;汤开等如退下来,接应公孙发、严德、楼岑,挡住关上来兵;金墉于春岸泽拦截敌将;石砥列军岭角,见有败兵,从后声追,不必斗战。办毕,即到岭头记功。诸将得令而去,冠军乃令巢车军士仔细瞭望各方。天亮报到,已经得关,又报广大领军向南而去,复令年柔往助石砥,即拔营上岭。汤开等各于关前迎接。冠军登堂,袁罴呈盘蛇挝。众军解到齐修,冠军亲去其绑,齐修不肯,情愿就戮,乃令槛禁。查点受伤兵将,询问功劳。
石砥、金墉到来参见,呈上兵器盛甲,禀明未枭首级。冠军视各将士,均无伤痕,问其所以。金墉乃言诱敌陷于扰堤鼍形情。
冠军蹙眉道:“擒其渠帅,余者自服,安用多杀!”金墉道:“杀者皆不服之徒,其服而授戈者,俱在关外伺候。”冠军令尽放回,以张国恩宽大。金墉传令,降兵欢声如雷,共禀各家俱在云平岭下,调到此间,蒙恩宥释,仍须过关。金墉代请,冠军依允。令各给干粮,诸军欢舞而去。
冠军将功劳注册,逐细启奏。再问众校道:“此去下岭三十里,便是葫芦卡,谁先去取?”上校铁蛟、石础禀道:“末校并未建功,愿当先破取!”冠军道:“此处两傍深溪,夹着一道石堤,卡居于中,险恶难攻,犹在其次;内有摧山弩,能及八百步,一矢能杀数十人,兵不能近,炮不能去,火不能焚,水不能淹,须要小心,毋得造次。”铁蛟、石础道:“且到面前,察看形情,禀请钧示。”冠军令领五百飞盾兵前去。令金墉同薛如、范南、王法初、鲜于琼屯百结关,诸将皆在此休息。自领五百兵士,随后进发。
岭内也是百个曲折,但路比前面少六里,外面自下至上三十四里,里面自上至下二十八里,险隘大略相同。两旁却峰峦夹拱,不似东边之陡峭。
却说铁、石二校到岭脚,又行十余里,见左右峻壁绵长,山脚各有深涧,夹着条石路。往前望时,果然高处巍巍两个石堆,前面一个小些,后面那个更大。石础道:“既有弩箭利害,不可前进,然申明当先争隘,岂能停止?”铁蛟寻思,道:“须待夜里束起草人,骑以驴骡,系以长绳,驱而前往,随后举火鼓噪,看是如何?”石础道:“我有量虚尺,量到石堆八百步外,记定两边形势,不可错误过去。”二人计议安营,将驴骡内选几匹老的,用坚草护之,取草束如人形。守到晚时,喂饱驴骡,将草人捆扎背上,驱赶到记定之处,发起喊来,重重加鞭。驴骡饱餐力足,所负既轻,催促又紧,往前直奔。果然引得卡内百弩齐发,将草人驴骡射得东倾西倒。铁、石等犹发喊鸣鼓,乍进乍退,半夜时分,始将长绳牵回。果然矢长八尺,一矢穿贯五六草人。铁蛟、石础并军士见者,无不吐舌。回营歇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