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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shi周粟不为宋臣睹覆巢安能完(4/5)

日,知是强敌,不胜伤悲,仍出城居祝下午,高义、缪机亦到,子邮道:“汝等如何恁快?”缪机道:“沿途短雇牲口替换,所以今日得至此地。闻说大老爷已经殉国,又闻并非当今之意,乃军校王、罗等公报私仇,当今闻知,深怪他们擅杀,赠大老爷中书令,如此也还在道理。只是王、罗等这班凶人,却放不过他。”子邮道:“汝等所见,与我迥殊。王、罗诸贼,成了大爷千古芳名,其恶犹属可耍我等皆周朝臣子,今见巨奸窃夺神器,难共戴天,岂可因他假赠即正?”陈俭道:“事既如此,且回家乡,另作良图。”子邮道:“且耽迟数日,可着高义在庙内住,我与你等进城。”缪机遵命,分开行李,备齐牲口,随着到寓住下。子邮令访旧日家人,俱寻不见。闲住多日,惆怅无聊,忽闻李筠起兵,大喜,欲往相助。当演六壬,得退连茹;复演,又得断娇,嗟叹而止。

不觉春去夏来,宋主遣将往泽、潞后,又行亲征。子邮孤掌难鸣,痛惜失大机会,朝夕惟有嗟吁。

一日,陈俭出南门,看高义回来,忽闻叫道:“陈爷哪里去?”转头看时,都系当日看后门的邹老儿。陈俭道:“邹伯伯,你在此有何贵干?”邹老儿道:“亲戚家去。陈爷,你是从哪里来?”陈俭道:“我是从南来看大老爷的。”邹老儿道:“大老爷执拗,于正月里全家归天。我因听得风声不好,先就走开,故未遭祸。今我在张琼张爷处看门。”陈俭道:“好个大老爷,可惜了!”邹老儿道:“实在可惜,若能不死,也是大富贵。我问你,二爷与少爷好么?”陈俭道:“都好,二爷现在寓中。”邹老儿道:“而今想必长成了,可同去看看。”陈俭领进寓叩见。子邮问是何人,陈俭答道:“是大老爷府内看后门的邹文,今在张琼张爷处管门。”子邮道:“原来就系见酒埋。”--这邹老儿最好酒,量又极大,凡见着酒,坐下不动,所以众人起他绰号叫做见酒埋。

当下子邮命陈俭道:“可将好酒烫两壶与他用。”邹文道:“不敢。”陈俭取到,子邮问些闲话。邹文吃干,仍不动身。

陈俭又烫一壶,邹文接着自斟。子邮道:“天色已晚,你饮毕可回去,明日无事再来罢。”邹文道:“无妨,四更回去也不迟。”子邮道:“那有此理?”邹文道:“这张爷古怪得紧,日里客来,多回不会。二鼓后有人请见,立刻延入,每每至四五更方散。”子邮道:“这老儿又系说慌,岂有二鼓后夜夜来往?可知其人姓甚名谁?”邹文道:“黑暗之中,认不清白,未知姓名。”子邮道:“岂无称呼?”邹文道:“一个大爷,一个三爷。大爷认不得,三爷就是常时大老爷在后圃教他参连射法的曹爷。”子邮问道:“说些什么话?”邹文道:“不知,大约绝无笑语,常有泣声。”说说壶又干了,子邮吩咐陈俭如此如此,乃与邹文道:“今使陈俭送你归去,闲时好叫他请你。”邹文叩谢,同起身回府,买酒复请陈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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