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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慧文君识眼辨真对(2/2)

正说话间,忽听得一声鼓响,雪太守已退堂。二小忙收拾诗笺,将二幅好诗放在一边,将那首好笑的也放在下面,好与雪太守看。不一时,雪太守来,看见二小在那里看诗,便问:“你姊妹二人在这里选诗,中间有几个有才的?雪小:“诗句虽多,真才却少。”雪太守笑:“难越地人才不足邀你二人一盼么?”梅小就叫朝霞将这几幅诗笺呈在案上,雪太守随展开第一幅诗笺,看未终篇,便惊讶:“此异才也,吾目中不见久矣。不知何得来,却为你二人选,纵有英妙,自当让此生地矣。”忙看姓名,却写着山陰刘裴然题。雪太守:“原来异才,反在山陰,我记得前日面见学院,他对吾说,山陰柳友梅是越中第一个才,本院在京时已闻其名,今尚未曾面见,这姓刘的却也在山陰,莫非就是那柳友梅么?只不知,他可唤这个名字。”雪小:“孩儿辈也在这里疑心。”雪太守:“有什疑?”雪小:“孩儿辈疑其诗句虽佳,字迹可厌,其中恐有抄袭之弊。”雪太守暗,又看到第二幅诗笺,却写着钱塘张白眉题。看了一遍,也极:“得此诗可谓既生瑜,复生亮矣。与前诗并驱中原,尚未知鹿死谁手,只可惜字一般都不佳耳。”雪小:“后边还有一个姓柳的,也是山陰人,字法也不佳,诗句更可笑。”说罢,便把第三幅诗笺呈与雪太守:“爹爹,你可好笑么?”雪太守也不待看完,便:“何狂生,如此胡言,也送到本府这里来!可笑,可笑!”雪小:“看来诗句可疑,爹爹却如何区?”雪太守:“这个不难,只消我明日面试一番,便知端的矣。况他二生,诗才虽,不知文行何如?若只是诗词一路,而于举业空疏,品行不立,后面止山人词客里去了,也非久大之。我所以必竟还要面试一番。”二小:“爹爹所言,得观人之法,如此最好。”三人谈笑间,忽一声梆响,传文书,雪太守看了,原来是学院发考科举的牌。雪太守看过便:“既如此,我也不必另行复试了,就此录科一事,便好详察真伪矣。”随之吩咐礼房准备试卷,限即日亲临考试不题。正是:山思转,玉堂金难沉。

毕竟雪太守面试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文君已怜才,司何愁空鼓琴。

明就是湖上相闻的。忙看名字,却写着山陰刘裴然题。二小疑心,便在锦中取湖上相闻的诗句,来一对却喜字字不差。原来这日湖上闻之后,二小各各有心,都暗记了柳友梅的诗句。回去便把二诗写,将白松绫绣成两幅鸳鸯锦笺,珍藏在。到这日取来同看,看来诗句一般,只是字迹可厌。梅小:“这诗果然和得风俊逸,自然是个才人,细玩其词,当是林和靖、李太白一。只是字迹污浊,并无妍秀之气,若两手,恐有抄袭之弊。”雪小:“这诗不独上下限韵,和得绝不费力,而情辞宛转,诗句清新,其人之风郁雅如在纸上。只是妹也疑心,既是才人,必无能诗不能书之理,都恐其中还有假。”一边说,一边又翻倒后边,又见一幅笺写着两首诗。二小同看了一遍,梅小:“那首诗却也得清新俊逸,与前两首倒像一个人所咏,毕竟也是个风。”雪小:“只是诗句虽像一手,字迹又一般秽恶,恐怕又非真作,”忙看后面名字,却写着钱塘张白眉题。朝霞听见二小在那里彼此相疑,便说:“朝霞虽不知诗中意味,但其人之风情韵致,我朝霞目睹的,必竟诗思不群,字有致,必无相反之理。”三人互相议论,只因字迹丑陋,便惹起许多疑惑,正是:闺中儿女最多情,一转柔转百虑生。

二小又看到后边,又捡第三幅诗笺,上面却只写得一百《郊》,二小看了,忍不住只冷笑,忙看名字,却写着山陰柳月仙题。雪小:“这样胡言也送了来,忒也可笑。”细看字迹,也一般的写不像样。梅小:“看来诗中俱有疑惑,要辨真假,除非面试耳。”朝霞:“老爷自然还要面试,待面试时便一任观难逃秦镜了。”

忽喜忽愁兼忽忆,等闲费杀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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