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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十五皇子危城争功少壮亲贵奇兵(2/7)



一路议论说话,已经来到川下,从这里泗分了汊,东边杂树茂林掩着官,县城隐约可见,夹岸峡谷中泗河冰面平向南,直通圣峪,回再看凉风,连下边的两个村也托在云雾中,层云淡霭中隐约只见一条细线似的羊盘曲蜿蜒隐去。乍然回到车行驴嘶人烟辐辏的市镇,三个人都觉一夜光景不可思议,恍如大梦醒来。前镇又一,官旁有一六角小亭临矗立,亭前一碑石刻分明写着三个大字:

颙琰听他说教,颔首微笑,手里检看着桌上的邸报,信:“王炎这个人就是非礼无法。李侍尧来信说北京红果园玄女娘娘庙的人也没见过他,行踪诡秘之极。若真的是林清,这次拿住了就好了。我在京查看过旧档案,一枝党羽里还有个姚秦,也是漏网吞舟之鱼啊!今年总像要什么事似的…”看着,一亮,说:“嗯!这是最近的,里有上谕。”他缓缓坐下了。王尔烈见他神,也就坐下检着邸报。

但这些邸报都是经过山东巡抚衙门检视过的了,从至府、县,与县级不相的都剔除了去,许多要公事、弹劾奏章都只说了个大概。因县城,邸报积压着没有送达,王尔烈连看几份,上还有圣谕“褒扬”国泰的话。末了才检一份,是年节近前的,上有刘墉在济南发的“钦差宪谕”

“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移风易俗,莫善于乐。”王尔烈引了语录,笑:“礼就是规矩,是约束,没有规矩约束,君臣、官民、长幼、主仆、夫妇、朋友、六亲九族就会了。一旦了礼,国即不国,世也就不成世,冠履也就倒置,所以鞋再新不能上,帽虽破不能当鞋用。礼崩乐坏,贵族与庶民同受其难,权,吃苦的不单是圣上。所以上下都要克己复礼,各安其位各安其心,就不致生灵涂炭。所以‘礼’字是严酷其形,‘人’当心,因而曰‘克己复礼为仁’。”

东省诸府州县官员,毋以本钦差查国泰一案怠忽职守,所有民刑纠案乃及地方治安、赈恤灾民、河防漕运诸事,凡差使在职,勿以省垣人事有所更张有所轻慢。凡有平素阿附国泰、于易简,或不得己为谋差营有所赠贿之事,俱应题章文,用通封书简寄钦差刘某、和某行在书办房实禀在案,勿以私信通,反增罪戾。前已有谕,本钦差务求穷

一时毕,颙琰和王尔烈回来,见慧儿还在糊窗儿,人还在灯下忙着挑选邸报,颙琰便:“剩的饭菜多得很,不吃也糟蹋可惜了,你们吃去。告诉这里驿丞,这是非常之时非常之地,供应不必十两的例。我们四个人一天一两足够用的了。”人和慧儿躬称是去了。颙琰不言声看他们去,说:“礼、乐二字不可思议。凉风是桃源世界。这里一样,里又一样,各自天渊之别。”

旁边一个四合院。全都是卧砖到的瓦房,与村镇民舍衔接相连。街上饭店里炒菜的油烟、油条、焦葱儿的香味,还有不知谁家蒸包的鲜香一阵阵扑鼻而来,逗得四人大动,馋涎滴。人背了三包东西走在前,忽然回笑指着驿站门:“十五爷,福至时来三羊开泰——我师傅他老人家真的来了!”

颙琰仰了仰脸,只这一刻,也闪一份异样的倔自负,但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形容儿,随即一笑,说:“这是孔家乡,用孔一句话说‘天生德于予,匪逆其如予何’呢!”王尔烈说起有人筛锣上山的事,问人:“那人喊的‘黄总镖’是不是黄天霸?黄天霸也来了么?”人:“这事我不知一一那是镖行喊山,给山上大王们传言某某局过山,就用这办法给绿林联络。既有人喊山,必是有的。师傅要来了,下山我就知了。”

此时不到申牌,颙琰站痛痛快快洗浴了,慧儿跪在床沿给他梦,王尔烈也是酣甜一觉,都足睡了一个半时辰才起来,从东西两厢房门,见慧儿在正间房里朦胧着,边搓洗衣服边栽盹儿。王尔烈笑:“慧儿钓鱼儿呢!”慧儿一惊醒了,不禁也笑。颙琰:“叫驿站人给她买布衣裳,慧儿还是女儿装束好。”说着,人抱着一堆文书来,又了两支烛,慧儿便忙给手炉加炭。人:“这是近几日的邸报,爷们吃过饭再看。大伙房里饭菜都齐了,请爷们前用。”颙琰笑:“一餐!”人:“化装走儿是不得已,我和慧儿这么稳摆大坐,和爷一吃饭,哪来那个规矩呢?”颙琰便没话。

在哪里?三个人看时,驿站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只看门老狗在添狗,几只在地下啄儿。人见他们不懂,走几步,指了指门框旁的砖墙,说:“瞧见了吧!这是我师傅的镖记,他在西边。这么说就是到恶虎村去了——今晚半夜他准又回来!”三个人这才瞧见是个粉笔画的栽倒了的八卦坤象图(圭),中间一箭,成了“圭”的模样,画得极草率畅。颙琰笑:“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哪个小孩画的虫呢!”人:“坤卦象土,师傅姓黄,就是螣蛇的象,爷说的也差不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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