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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承奏对阿桂谈政务说笑话皇子献(2/7)

乾隆听了一笑,说:“想得面面俱到,可见还在读书哦!军机几个人,怕的就是新老不合。‘将相不和,国家之害’,这是《将相和》里廉颇的话吧?和珅早年是你的亲兵,连戈什哈也算不上,现在和你平起平坐…嗯,这个这个…”下面的话他觉得碍难启齿,便住了。阿桂微笑了一下,在他心目里并不对和珅有恶,但也只觉得他是个侍候人的好料,钻营得无孔不,伶俐得叫人。要放在他来任用,抬举一也就给他个工司官罢了。可和珅就在他底下,自己攀龙附凤,斩将夺关,连连腾达,在如此繁复纷变的中央机枢人事中如人无人之境,没有过人之是万万不能的。他觉得自己下还想不透这个人,因:“和珅跟我时日很短,是他自己的能耐主赏识,才得平步青云的。才和和珅没有恩怨,既是同僚,一定好生共事,断不至因昔日分属上下逞今日之,也不敢因昔日同瞻徇今日是非。”“很好,这样朕就放心了。”乾隆满意地笑“军事、政务的事你多留心些,财政上的事是和珅,刘墉和于中分治安和吏治。一路上朝廷诏谕都发给你看了,朕别无所虑,兆惠那边一旦冰封解冻,要立即军。福康安这边也不能意外,首剿不利,再剿就十倍艰难——金川就是例。你大约还没有餐?本想赐膳的,在朕这里你也不香,这就跪安吧。今日不必办公了,明个儿早递牌,先见见太后,陪朕送太后上正门。”

“是,才遵旨!”阿桂肃然说“石家庄到碑店一带下了暴雪,压塌了几千间房才在那里安置了两天,得赶调运煤柴米面过去。才已经下令洛绿营,连夜用车运送退废了的军用帐篷。这里还要请旨,圆明园修造用的余料,残砖短木之类,便宜作价给,贱售给这里灾民…皇上,那里雪下二尺,景象真凄惨哪!都是一家人捂一条破,缩在庙里吃冻窝喝凉,走一路都是哭声。才着令几个县衙、文庙、书院这些官用房舍都腾来了。雪化天,传起疫来,更是不得了的事…长江北各省巡抚,才也都要写信关照一下,有这事也照此办理。皇太后、皇后和圣上都要上正门,才还要陪李侍尧城里走走,看关防治安别有什么疏漏。忙过这一阵再歇息不迟,好在才是个猛吃憨睡的,一觉好睡就打起神了…”说完这才起,臃臃行了礼退殿去。

了永巷天街,阿桂看天,只见灰蒙蒙不厚不薄的云浮翳似的凝着,看不见太也见不到日影,掏怀表看时,是午过一刻。在隆宗门内已站着一大群官员,六三司的都有,有的认识,有的只是面熟,阿桂便知是得了自己回京消息专门迎候来的;还有几个跷足引颈,地看着自己笑的,是离京前的“老油条串门”仗着早年和阿桂是“贫贱之”为自己调优缺的,给儿谋差求升迁的,绿苍蝇般没没脸整日缠绕,自己这刚回京,前脚来后脚也就来了。阿桂不禁又好笑又好气,就在军机站定了,双手一拱又一揖,说:“诸位老兄,兄弟刚刚见了驾,回京还米未呢!还有多少办差使要料理,所以这就算见面了。兄弟不敢大样,要请诸位见谅,外省远来的有急务,请在这里候着,其余老兄除了军情重务、救灾政务要回的,且请回步。我就是给皇上办差的臣,不怕麻烦,过后我们再谈,如何?”脸上笑着抱拳一揖,那群人说笑着如鸟兽散。阿桂这才军机房,却见于中、纪昀、李侍尧都在,盘膝坐在炕上都望着他笑,因问:“纪兄去六爷府回来了?你们就三官菩萨似的这么坐着,笑个什么鸟?”



才听见过。也有说才是傅恒班底的人,还有纪昀、李侍尧的闲话。”阿桂老老实实说“傅恒在位日久位权重,有这些议论不足为奇。当日皇后凤驾夢逝,就有人说傅恒要失势,才以为这是市井之徒庸俗无聊之见,谁在才跟前说这话都要申斥他!因为傅恒实在没有结党营私的情事,衡人论事,不以私人成见。我、纪昀、李侍尧虽然私很好,但栽培、发现、提任用,不是傅恒的推举;连傅恒在内,也是皇上圣躬独裁晋升上来的。说这个话,雅一是以萤虫之明度天心之月;说俗了,小看了傅恒更小看了皇上——皇上岂是可由人臣能左右的?所以听见这话,才不忧不惧,只是觉得可笑可怜。”这显是早已想定了的奏对,说得透彻有力。略一沉,又叹:“一代后生追前辈,傅恒秉持重二十年,乍然离去,人事有所更张,使政务能顺利实施,不但应该,也必得这样,似乎也不必在意有什么议论。皇上的宗旨从来没有变过,傅恒就是活着,升降、黜陟也是朝廷政务的常事。哪有一成不变的理呢?”

见了这话没有?你怎么想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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