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排驶到,芦丛中不但箭射得疾了些,还有似锣非锣似鼓非鼓的敲击声锃锃锃锃响个不停,像是敌人逼近了的样子愈敲愈急,王小七道:“别是大队人马杀过来了吧?敲得这么蝎虎!”
“这是铜鼓。他们这是给莎罗奔报信!”傅恒冷笑道“支起十柄火枪,冲着射箭的地方齐开一枪!”
“——一二!”
随着王小七挥手,十支火枪“砰訇”一声巨响,霰弹打得芦叶水草唰唰作响,便听芦丛中叽哩咕噜一阵嚷声,似乎有人受了伤在叫骂,箭却也不再射了,但远近水塘土岸草丛茂林之中,这里响一串爆竹,那里吹几声牛角,此起彼伏彼呼此应,竟没有一刻安宁。
“莎罗奔真乃人杰!”傅恒叹道:“我若不是十倍兵力,百倍军需,也不是他的对手!”说着,竹筏已经停下,此刻傅恒才留心,四周不知甚么时候漫起了大雾,凉凉的带着湿气的霾烟像柔软的棉絮袅袅四散弥漫,随着微风卷荡摇拽,连日色都昏暗起来。兵士们谁也没有见过下午还会起雾,顿时议论纷纷:
“呀——起雾了!”
“叫我嗅嗅有毒没有?”
“不是毒雾,只怕是莎罗奔会妖法,放出的妖雾吧?”
“他娘的!我们那里用马桶、月经片子布破妖法,这会子怎么弄?”
“这会子冷上来了!这还算六月天吗?再冷,打哆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