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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荒唐王私访弹封疆巧和砷逢时初(2/7)

至此,众人俱都心如明镜。刘全不禁叹:“早见和爷十年,我也不至于十万家当赔净了!”弘昼:“原来如此!你不说,我就就把王府赔去也是不得明白!”“这骰银争把戏算甚么!玩赌到了极致,样翻新奇巧变幻象万筒…”和砷的目光变得有些忧郁“我也只是知而已。我的本家叔爷,转骰摸雀儿牌要几是几,缺甚么牌补甚么牌!平平常常的骰落到盘中,闭目能听哪一落地…好大一片庄园都输掉了。中更有中手,赌场久战无胜家…刘全,我肯可断指绝不再赌。你跟我,不能再存邪念。王爷就是我们的靠山,好生官来,那才是牢靠基业铁打的营盘!”

弘昼见他发痴,因问:“你在想甚么,怎么呆呆的?”

“那…才就放肆,谢爷的赏了…”和砷熟练地给弘昼打个千儿,却不去搬那些银,只笑:“怕有一百四五十斤呢?背到九娘娘庙…何必呢?把吴家嫂请来不也一样?”弘昼跌脚笑:“你这骨儿。我打量你也取不走多少,谁知你竟是贼才贼智一步三计!好,你既有报漂母之情,我有何不能为季布一诺?”和砷笑着去了。弘昼觉得肚饿,正要叫王保儿去心夜宵,猛听得楼梯一阵脚步响,杂沓肴踩得房承尘都直颤抖,里夹着方家骥的尖嗓门儿:“就在这楼上——这是一窝贼,只逢人就拿!”弘昼还在发愣,刘全急:“爷!快藏银——这准是方家串通了衙门的人来捉脏了!”他认准了弘昼份,却是十分忠心,不不顾将桌上银一搂收了怀里便往床底下!王保儿骂:“我日他的,谁他妈吃了豹胆,

弘昼听得很仔细,不时地叹,未了,眯着单泡喟然说:“也是你命中该有这一劫,中间贵人相救——瓜洲驿你要不救靳家儿,未必有这样的好报。”王保儿笑:“依着爷说,那个穷要饭婆儿还是‘贵人’了?”“那当然!”弘昼正:“比如和砷捐银买炭救靳家,和砷就是靳家的贵人,穷困中又遇到我,我就是贵人——你以为文王易经里的贵人和世上这些官帽的是一回事么?——这么着,这里许多银你随意取,取得动的就拿去报恩,也就是她缘中应得的福份——左右这些钱也是你赢的,派个正经用场也是该当的。你很投我的缘,回京即没甚么大事,索跟我一路肃州去。回来我给你叙保!”刘全看看满桌包裹垛着的银,心里划算着这是好大一份家业,说赏人就赏人了?这位王爷好大的手面!他咽了,傻样瞪大了

“好小,还真不能轻看了你。”弘昼笑:“说理给刘全,连你五爷也听去了,有骨,好!王保儿要有这份伶俐心思,我早放他去当官了,这里有个理分寸,还要讲究火候——你懂不懂?”他突然转脸问王保儿。王保儿却:“这有甚么难的?爷也忒小瞧才的了!才跟爷有年了,当官只有两条,侍候上宪要象哄姨太大,服恃皇上要象对待老太爷,既要顺着理也得留心着招他喜——惹翻了老爷蔑条,恼了姨太太不叫你上床。你就是屈原,放你去喝西北风儿怎么样?那可正就是说——”他瞪着,想了半天词儿,冒一句:“雪拥兰关不前,剑四顾心茫然!”一句话说来,立时招得弘昼哈哈大笑,手指着王保儿:“不不类的你倒说得顺,好好的唐诗都叫你这驴给烂了。哈哈哈…”王保儿笑:“才跟五爷投缘,就是侍候您的命——跟着您狐假虎威,哪个见我不敬?作官无非为发财,为有人结着受用。我看我和个官也不差甚么。”他气说笑逗乐,连隔的梁富云和董富光也捂儿葫芦笑。

“噢…才走神儿了…”和砷苦笑:“说到福四爷,这回在江南也见了的。原先早年在宗学和福大爷也相熟的。才倒霉没造化,要跟了四爷去逮蔡七,选去当个县太爷那是稳稳当当的…”因将在瓜洲渡驿站周济靳文魁家尽了银,一路潦倒来到甘肃,得了急病受吴氏求治恩惠的事一一备细说了。“如今见着五爷,就是才时来运转了。受恩不报非丈夫,求五爷赏,一来作回京盘缠,二来且安顿吴家娘母女不受饥寒。才回京告贷也必要还她这份天大恩情的!”

茶商也是胡一气,怎么能不输?这里只能给爷说里儿。真正讲明理手法,颠倒应用,恐怕得写一书才成…”

一时闲话中和砷才得知,这位王爷是微服到甘肃,因是王禀望坏了事。又说起“圣躬劳”这次江南之行皇后病重,又有和卓之,吏治上也屡屡惹皇上光火。皇上边得力人太少,朝廷要着力人才…从纪昀家中官司死人命,又叹息作官作人不易。又说到福康安在枣庄生擒蔡七,和砷搭讪着顺问仔细听,便觉帐然若失:迟走几日跟了福康安,不但免了这一灾,还能立功叙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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