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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修政治乾隆衿孤忠维纲纪盛怒逐(2/6)

“还有,你家的纲纪,自以为得严。”纪昀不不慢着烟微笑:“十几个丫都脱得一丝不挂,你拿笔在她们上画画儿,里狐哨舞给你看——可是有的?”

“嗬——唔?”

“毯!——都是有的!我就瞧不上他媚儿摇尾的样儿!”

正爷原是要用笼蒸了他,倒是孙大人说情,说他是为父报仇,孝!杀了也就了事儿。太监是小人,我们一这是一条训。乾隆爷在这上从不饶人,我们不敢犯这个讳。小来小去的,比如那个大人送了包儿,主时候儿再说叫见,各里地下金砖都摸遍了,那块嗑响,带到那块叫他跪,一磕咚咚响,主听着他心诚。有的人见太监黑着个脸,没丁儿照应。就带他到地下垫得磁实儿跪。他就是磕烂,也不得那个‘咚咚’声儿。不定就惹主恼了他——外如今说窦大人名声儿大,他就吃过这个亏…”纪昀在旁听着,饶是他饱览众书学富五车,竟是闻所未闻,不由叹:“君可欺以方,小人可畏。鬼魉伎俩匪夷所思,真真令人可叹——你方才说钓鱼,钩鱼有甚么大学问在里?”

纪昀打火又烟,半晌,一笑:“无碍的,天下盐官哪有个不亏空的?卢荫文的父亲卢清孔走的士门,是庄友恭的门生,为人很好正派的——现在恒官司没结,就是结了有牵连,也没个退婚的理——那我不成戏上那一号甚么鸟员外了?宦海沉浮,那有长盛不衰的官位?就是王爷也一样,您想过没有?”

“晓岚,”弘昼见纪昀濡墨援笔又要写,半仰在榻上问:“听说你要和见曾结亲家了?你女儿才十四岁嘛,这么早急甚么?我还预备着给你当个媒红,谁想让庄友恭先抢了一步!”纪昀笑:“儿女姻缘天定之数,那是再不待假的。当年我未仕之前壮游天下,卢见曾老当时任两淮盐运使,曾在虹桥大集名文士会文。我当时还不到二十岁,侥幸得了个榜首。当时风雅儒冠都是江南秀士,集四言七律七千余首,编成了一三百多卷的诗集呢!”他仰脸看着天棚,似悲似喜地追溯着当年的繁华盛景,呐呐说:“当时卢老已是江南众望所归的文坛耆老,《雅雨堂》《金石三例》《集)都是他写的…领榜筵上指着我叹息,说:‘我要有个小女儿给他多好!’…那时我还是个不知天地厚的秀才,大声回说,‘你要将来有个小孙女,给我的儿多好!’一一这次来江南,他早已致仕在家,庄友恭去看望他,居然旧话重提,说他有个小孙叫卢荫文,今年已经学。我的二女儿韵华十三岁,也打听得清。庄友恭作保山,讲大丈夫言如山,二十年定就的亲家乃是天作之合,违天不祥甚么的跟我说一大堆。庄友恭已经票拟云贵总督,也不好败了他的兴。因此就下聘了这亲事…”他苦笑了一下,没再接着说。弘昼听了,叹:“这是天定之数。非人力可为啊——卢家不错,是风雅人家,不过毕竟三代盐务上走。卢荫文我不知是他哪房孙。卢从孔现就是福建盐运使。你保得和恒的案有没有狗扯连的事儿?覆巢之下无完卵,我替你一把汗呢!”

“这个自有不传秘方儿。小人不知。”卜义一也不敢沿这题目说话,只嘻儿一笑“比如您写文章,那是天下第一,小人就是想炸了脑袋,能写来么?您教我,我就能学会?”放下墨锭儿便笑着告辞,到门又折回来,对弘昼笑:“主爷这几日忙,气不好。王爷和大人答对说话留着神——”他还要说,弘昼摆手:“你的忙你正经的去吧!——我省得!”

“爷在四牌楼吃饭,老板说话不恭敬,您把家养的一窝狗都带去占桌吃饭。有没有的事?”

“有的,他骂我!说我不如狗!”

“您是微服嘛,白龙鱼服为人所欺,怪您自己。”

屋里只剩了弘昼和纪昀。看着屋外一片苍冥之愈来愈重,两个人防佛都有心事,一时不知话题从何说起。只听远隔两间房那边人声嗡蝇,还在议论甚么,隐隐传来,反而更增静谧之

“所以这只能叫荒唐,”纪昀一笑“您是王爷,要是寻常人,这叫罪过!——不错,贫婆一碗豆腐脑儿您吃得兴,能十两黄金;扮成讨吃的和叫化们一儿晒太闲唠嗑儿;这也都没甚么。九额驸给您送寿礼,让人家蹲门儿吃饭——甚么叫额驸?就是戏上唱的驸呀!——这事儿有没有呢?”

弘昼一楞,没有言

“我给足了饭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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