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首长，是跟日本人学的！”张松龄站起来，大声回应。

“说远了，说远了！”聂荣臻迅速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又开始了公开训话，笑了笑，轻轻摇“这领导当时间长了，就容易养成一堆臭病！咱们今天先不说这些，咱们说儿简单轻松的话题！”

“我，我真的…”张松龄一下涨得满脸通红，继续用力摆手。

他推了一把距离自己最近的张松龄，以此为证“特别是从张松龄同学上，他虽然年龄比我小，但学识、本领还有待人接方面，都比我要…”

“对，张胖玩炮玩得比我们当中任何人都好！”阎宝林、许亮，还有其他几名格活跃的学员，也纷纷开腔。话语里，充满了对张松龄的推崇。

“是！”张松龄快地回应了一声，坐稳，继续补充“开始跟小鬼打仗时，总是吃他们炮兵的亏。后来自己气愤不过，就偷偷琢磨，如果我手里有了这么一门炮，该怎么报复回来。琢磨来，琢磨去，就把小鬼的一些招数给偷来了！”

见他的脸都窘迫成了个熟螃蟹，聂荣臻也不好再他，笑了笑，将话题岔往其他地方“小胖上军校之前是炮兵吧？在哪个军分区

“是！”众学员坐直，齐声回应。肩上顿时觉得沉甸甸的，内心当中也涌起了一神圣的使命。

“坐下，坐下！”聂荣臻手掌轻轻下压，示意对方坐着跟自己说话“不要一句话一个首长，我听着累，你喊着更累。咱们今天只是随便聊聊，用不着如此正式！”

“偷得好，偷得好！”聂荣臻用力拍打桌案“就该这么偷，偷学了功夫再打翻师父！那才是真本事！咱们中国人，向来不怕跟对手学习。只不过最近一两百年，才开始固步自封。不过，咱们这个国家已经觉醒了，奋起直追，早晚有追上并超过敌人的那一天！你们这些军校毕业生，回去后就要带起这个。带着大伙一学习，共同步。一颗火不起燎原大火，一群火，却能照亮整个世界！”

“过分的谦虚，就是作！”聂荣臻看了他一，笑呵呵地打断“我辈军人，要有勇争第一的气魄，不要学那些书呆，明明不得当天下第一，嘴里还假惺惺地谦虚来谦虚去！”

“大队长，你又拿我开涮！”张松龄不习惯被人当众表扬，转过，冲着陈辉大声抗议。

“哦！”聂荣臻颇为意外的“这么说，我今天运气也太差了些，偏偏挑上了你们当中最的那一位！”

“收获很大！”陈辉收起笑容，郑重“不但学校里的教员和领导，教会了我许多东西。从其他同学上，我也学到了许多。特别是…”

“我当时，我当时不是，不是刚从学校来，不知天地厚么？！”没想到军区最领导居然还记得自己前两年的丑事，大队长陈辉搔了下自己，红着脸解释“那时候，只觉得自己什么都知，什么都比别人明白，所以嘴大，脾气也冲。后来见识多了，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理。”

“张松龄同学的确很厉害！”刚才担任裁判长的周先觉敲了下桌案，主动替陈辉作证“他文化课是我们中间最好的，军事理论课也名列前茅。特别是技术兵组织运用方面，我们平常有了问题，总向他请教！”

教了。但你那一手又又损的用炮功夫跟谁学的？恐怕不是孙连仲将军的特务团里能教的吧！”

“哦？！”聂荣臻笑着“原来你没学之前，棱角已经磨得差不多了。好，能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理，你成长的空间就会更大。怎么样，这几个月的军校生活，收获多么？”

“小鬼！”聂荣臻用手指隔空了他，笑着摇“你这个小陈，上了一回军校，本事涨没涨我不知，这讨好领导的功夫，可是比以前厉害多了。我记得以前你在四分区的时候，可没少因为炮筒脾气跟人闹别扭。怎么着，上了几天学，就把棱角给学没了？！”

“不远，不远！”大队长陈辉赶摇摇，代表所有学员表态“您是军区领导，又是大伙的长辈，说鼓励的话，我们这些晚辈愿意听！”

“呵呵呵…”众学员以笑声回应。张松龄则红了脸，不住地摆手“司令员您别听他们瞎说！我学业远不是最好的。他们，他们是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