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排长和六名班长同时列，在方国侧一字排开。各自端起一把只有五颗弹的汉造，对准越冲越近的不速之客，厉声断喝：“什么人，站住。再靠近，我们就开火了！”

“晚了！吓到了老，还想开溜，没那么便宜！”通员老何快速走了几步，大咧咧往赛仁贵的前一站，撇着嘴说：“该怎么补偿，你自己懂。别让我

“小，赶把枪放下，听候我们大当家置。否则，休怪爷爷手下无情！”跟上来的是一名双手举着战旗的家伙，颇有膂力，任半空中的风再大，都无法将他手中的旗杆歪分毫。

正犹豫着是否该亮八路军的旗号，压一压对方的嚣张气焰。忽然间，背后传来了通员老何的声音“狗日的薛大褂，几天没挨你就了是吧！老是黑石游击大队的人，你有撒过来试试！”

风很劲，但在鼻孔里的空气却是甜的。气温很低，但晒在上的光却得犹如地下冒的温泉。走在七彩缤纷地天地间，让人不知不觉就想把歌唱得更大声。然而方国和两位排长却不得不命令大伙约束住各自的嗓，附近实在太空旷了，空旷得几乎一遮挡都没有，歌声很容易就传视线之外。万一惊动某些敌对势力，下两个排的战士差不多都是赤手空拳，本没有自保之力。

方国凝神细看，果然在对方所持的战旗上，看到一个碗大的“薛”字。想必赛仁贵的名号便是由此而来，只可惜最前方这位大当家的脸孔长得实在太黑了些，跟民间传说中的玉面白袍薛仁贵相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远！

“不要慌，原地整队，手里有枪的同志站最前面。没枪的同志用背包带准备绊索！”方国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菜鸟，立刻从腰间掏一支不知哪个地下作坊仿制的木柄盒炮，摆开撞针，稳稳地瞄准了冲在队最前方的那个人。

“吆喝，还胆儿大！”没想到对方也是茬，带队的不速之客领愣了愣，缓缓拉住坐骑“你们又是哪个方面的？连我‘赛仁贵’的旗号都不认得，还敢到草原上来撒野？！”

“你他娘的敢…”赛仁贵被骂得两发黑，低下就准备策行凶。猛然间看到老何那张熟悉的面孔，愣了愣，又迅速将战的缰绳拉得死死“何，何爷。怎么您老人家啊！这，这可真是大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太行山上…”人在朝气蓬的时候，基本上觉不到累。一边走，一边唱，以每天接近四十公里的行军速度，才短短几天功夫，队伍就正式去了漠东草原地区。并且越走脚步越定，每张面孔上的洒满了光。（注2）对于很多生长于农耕地区的和战士来说，没见到草原之前，真无法意识到它的空旷。的天空在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一个大的圆形，脚下的大地也是四望无际。天地间除了自己和同伴之外，见不到一个活人，也很少见到动。只有早的残雪像贝壳一般散落在枯黄的荒野里，被光一照，倒映万姹紫嫣红。

越是小心翼翼，麻烦越如影随形。快到傍晚的时候，十几名骑着，穿羊得嘞的汉，突然就顺着光了地平线。看到列队前行的方国等人，他们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双狠狠一夹肚，狼群一般朝这众人冲了过来。

“不，不，不！误会，这真的是误会！”赛仁贵本不敢还嘴，两手摆得像风车一般，连声解释“您老千万别误会！我刚才真的没看见您老在队伍里边！我这就走人，这就走人就是。您老见了龙爷和张爷，千万别…”

“谁跟你是一家人？！”一路上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老何仿佛突然吃了火药般，压儿就不给对方好脸看“老再不住自己的下半，也不你这小丫的！说吧，你到底想什么？难觉得红爷不在了，我们喇嘛沟就好欺负了不是？！”